顏良便派使者出營,將這封書信,發往了樓蘭城。
半個時辰後,這道月莎的親筆信,擺在了疏犁者的案頭。
看著信上那熟悉的字跡,還有那一滴滴的淚痕,疏犁者眉頭深鎖,臉色陰沉。
他緊握著拳手,咬牙切齒,似驚又恨。
砰!
疏犁者的拳頭,狠狠的擊在案上,恨恨道:“月莎,你竟然也屈服於那個惡魔了嗎?”
階下的鄯善國大臣們,都怯生生的望著他們的國王,等待著他們國王的決斷。
月莎公主乃他們國中第一大將,此役兵敗被俘,還葬送了半數以上的兵力,所有人都知道,鄯善國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想要擋住楚軍的進攻,只怕是難於登天。
“大王,不如投降吧。”
“是啊,開城投降,我們或許還有一條活路。”
“楚國實在太厲害了,只有投降才能保全性命呀。”
階下的大臣們剋制不住恐慌,紛紛疏犁者勸說投降,大殿中,一時間亂成一團。
疏犁者越聽越煩,猛的拍案,喝道:“你們這些愚蠢之徒,焉耆國的下場你們沒有看到嗎,楚人是要滅盡我們西域人啊,開城投降,只有死路一條!”
疏犁者的爆喝,將群臣的勸降浪潮。立時給壓了下去,大殿中,靜寂無聲。
環看眾臣。疏犁者毅然道:“拜火左使說了,他已經去搬救兵,遲早會來救我們的,我樓蘭城城高牆厚,糧草充足,豈能輕易投降,本王心意已決。要發動全城軍民,誓死守城。”
疏犁者決心死守,等著拜火左使司馬朗。所承諾的援兵。
群臣也無辦法,只好發動樓蘭軍民,紛紛上城加固城池,準備迎接楚軍的進攻。
疏犁者也沒有回覆月莎的那份勸降書。而是用加強戰備的實際行動。予以回應。
城外,顏良已看到了疏犁者的回覆。
駐馬遠望,城頭上邊,那些男女老幼忙碌的身影,打消了顏良和平拿下樓蘭城的初衷。
“陛下,看來疏犁者是鐵了心死守,不肯投降了。”郭嘉嘆道。
顏良目光如刃,冷冷道:“此賊既是不識好歹。那就把樓蘭城夷為平地吧。”
肅殺之氣,如火彌燃。左右將士,無不感受到了顏良那凜烈的殺機。
郭嘉微微一滯,卻拱手道:“陛下,臣有一計,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輕鬆擊破樓蘭城。”
“奉孝有何妙計?”顏良起了興致。
郭嘉也不說話,只笑著抬起手來,遙指向東南面。
顏良抬頭遠望,目光越過高大的樓蘭城,一片晶瑩碧波,映入了他的眼簾。
那是蒲昌海。
沉吟片刻,顏良嘴角掠起一絲冷笑,他已是會意了郭嘉的意圖。
“很好,就依奉孝之計,掘了蒲昌海,把樓蘭城淹了吧。”顏良擺手一喝,揚鞭打馬回營。
聖旨傳下,鄧艾親率一萬兵馬,花了三天時間,挖了數道溝渠,以便將蒲昌海中的水,引到樓蘭城的低窪處城牆一帶。
顏良雖打算水淹樓蘭,但此城畢竟乃西域瑰寶,全淹沒了有些可惜,故顏良才費些功夫,以渠引水,只淹區域性城牆,達到破城的效果即可。
四天後,楚軍諸營已移居高地,隨著顏良一聲下令,鄧艾便催督士卒,將蒲昌海的堤壩掘開。
滾滾的碧藍湖水,順著事先掘好的溝渠,洶洶湧湧的向著樓蘭東門撲卷而去。
高地上的顏良,欣賞著的那滾滾之水,撲向敵城,將樓蘭東門一帶,淹成了一片汪洋。
城頭上的疏犁者,和他的軍民們,也目睹了這驚人的一幕,卻是無可奈何,只能睜睜的看著大水湧向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