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傷數百,餘眾的鬥志土崩瓦解,紛紛四散潰逃。
那女將並未對敗軍窮追,勒馬而立,環視一眼滿載糧食木車,眼眸中迸射著高傲與得意。
“一班無能的窮寇而已,不必再追了,把糧食帶回大營去。”西涼女將清喝一聲。
那些得勝的西涼騎士,眼見著一袋袋飽滿的糧食,眼眸中立時泛起了貪婪之光。
很快,便有一些羌籍計程車卒按捺不住誘惑,開始爭搶起糧車,試圖據為己有。
西涼軍中的羌人不同於漢兵,這些外族人之所以加入馬超的軍隊,為的就是能燒殺搶擄,獲得好處,如今白花花的糧食在眼前,他們自控制不住胡性,也不顧那女將的號令,公然就搶了起來。
而那些漢籍的西涼軍,原就為糧食所誘,只是不敢動手而已,眼下一見羌人開搶,立時也按捺不住,一哄而上也跟著搶了起來。
千餘洶洶的西涼軍,原本還同仇敵愾,並肩殺敵,這時為了一袋糧食,便跟同伴撕破臉皮,甚至是刀槍相向。
“搶什麼搶,回營之後自會分給你們,都給姑奶奶我停手!”
那西涼女將惱火的喝斥著,但麾下這些羌漢混雜的部下,似乎已為利益誘紅了眼,哪裡還聽得進她的喝令。
小道之上,一百多輛騾車,千匹戰馬,還有千號軍卒,擁堵不堪的擠在了一起,場面很快就亂成了一鍋粥。
山坡林中的顏良,親眼目睹了這整個過程,嘴角不禁浮起一絲諷刺的冷笑。
“怪不得如此驍勇的軍隊,歷史上會敗給曹操,軍紀散漫的軍隊,就算再強,終究也只是烏合之眾。”
諷意在眼眸閃爍,昂揚的鬥志在臉上湧動。
旁邊的胡車兒,更是驚歎道:“將軍,你當真是跟神仙一樣,西涼軍真的來截糧了。”
胡車兒沒什麼文化,不懂得如何恭維人,但那一句粗俗的比喻,卻也毫不掩飾他內心對顏良的敬嘆。
顏良只微微一笑,神色卻忽然變得肅然起來,大喝道:“胡車兒何在。”
胡車兒忙拱手道:“末將在。”
“本將命你率鐵浮屠出擊,只許進,不許退!”顏良刀鋒一指坡下,周身殺氣凜烈。
胡車兒的血熱陡然間沸騰,鬥睜的雙目充滿血絲,興奮之下,竟是奮然將自己的衣甲撕了,赤出了一股鋼筋般的肌肉。
“弟兄們,是報答顏良將軍的時候了,是男人的跟老子衝啊!”
振臂一呼,胡車兒躍馬舞刀,如一隻發狂的野獸般向山坡下的西涼軍衝去。
身後的身披黑甲的五百鐵浮屠,更似洶洶的泥石流般,洶湧的漫卷而下。…;
那些正自搶糧的西涼軍,哪裡會料到,就在他們咫尺之外的山林中,竟然會藏伏著一支敵人的奇兵。
當他們驚覺之時,為時已晚。
五百重騎兵,挾著天崩地裂的隆隆巨響,踐起漫天煙塵,勢如破竹般撞入敵群。
胡車兒當先殺到,大刀如怒濤般拍出,千斤的怪力施展開來,竟是將一名七尺敵漢挑上半空。
緊接著,伴隨著一聲暴喝,刀鋒刷刷連掃數下。
寒光之中,那名被挑上半空的敵人,竟生生被砍成肉塊,血淋淋的四面八方灑落。
如此殘忍的殺敵之法,當真是前所未有,將那些驚恐的西涼軍,嚇到目瞪口呆。
縱然是山坡上的顏良,看到胡車兒如此狠辣手段時,口中也暗吸一口涼氣,暗想這蠻子果然是西涼人出身,深得殘暴的精髓。
在胡車兒的開路帶領下,五百鐵浮屠無可阻擋,甚至不需動刀動槍,光是依靠著甲馬堅不可摧的衝擊力,就如碾螻蟻一般,將擁擠混亂的西涼軍碾殺。
慘嚎聲,哀叫聲響成一片,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