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聲,她原本堅定的心就軟了下來。
“啪…”清脆的聲音憑地響起,站在牆角邊的那人身影一晃,不穩的手一抖,連藥碗也拿不住,眼看就要摔倒。
“娘娘小心…”月瓊好歹是個習武之人,一點風吹草動自然能夠第一時間洞悉,她上前幾步,一下就扶住了那搖搖欲墜的人。
“沒事…惡…”凝兒捂住嘴,臉色越發慘白。額上汗水滿滲,分明是極力忍耐的樣子。
帝王側目看她一眼,隨即又冷淡地轉開視線,“泠兒你先回宮,一切待霖軒回來再說。”
“是…”她低眉順眼乖乖應聲,倒是不敢再惹他生氣。“凝兒,你臉色不好,請個太醫來看看吧。”她起身走至凝兒身邊,拉過她的手關切了幾聲。
她意味神長地瞥了月瓊一眼,後者馬上心領神會曲膝躬身,跟在她身後走出殿去。
“臣妾也告辭了……”不斷翻湧上來的酸味伴隨著噁心欲吐的感覺,凝兒擰著眉欠了欠身便退下了,她步伐邁得極小,每一步都走得非常不穩的樣子。
奚燁昊看著那個纖細的身影逐漸消失,臉上終是閃過了一絲擔憂之色。
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從刑部大牢閃出,一張覆在臉上的銀質鬼面在夜空中閃過陣陣銀光。
“大師兄,別來無恙。”一身白衣的少年,披散在肩頭上雜亂的髮絲只用一根束帶綁住,整個人看上去倒是有些不羈。
傅逸霄看著眼前這個只見過幾面的小師弟,他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你來做什麼?”他的聲音極冷,似乎是有些不喜見到此人。
“碰巧路過這裡,想著與師兄也是許久未見,不過沒想到師兄年歲長了幾許,心性倒是不同於從前,怎麼想到跑去牢裡玩玩呢!”他笑得狡黠,上揚的眉梢帶著一點狐狸的狡猾。“當然意外的不止是師兄你,沒想到師姐也會在這裡,看來這皇宮倒是個好地方。”他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把摺扇,明明是個半大的少年,偏偏還裝起****大少的樣子。
“你見過紅衣了?”傅逸霄心生詫異,隨即又想到師傅無禪的易容術獨步天下,紅衣也只學到八成,可是眼前這個少年卻是得到師傅所有的真傳,他能夠一眼看出紅衣的身份,自然讓人信服。如此一想,他臉上頓時閃過了一絲瞭然。
白衣少年隨手將摺扇一摔,咂舌笑道:“師兄真是說笑了,我聽師姐說與你也見過幾次,怎麼只許你見不許我見!”他們師兄弟三人,鬼面閻羅在師傅身邊待得最久,可是他一進師門,這位大師兄已然離開,所以兩人其實除了是掛名師兄弟外,倒是沒有什麼交情。可是與紅衣卻不是,好歹也一起待了一年,就算沒有易容術。他還是能夠一眼認出那個心地善良,待他極好的師姐。
或許紅衣也只有在他眼中才是心地善良的,若是他這般想法被旁的人知道,怕就是這樣想的。她隱藏在夏月皇宮多年,雙手染滿鮮血,光是人命便也是背了好幾條了。這樣的人,何以能夠稱做善良!
“你叫我來,到底是為了何事?”銀質鬼面下的面容難得地冷峻起來,這個師弟,即使是師傅當年也是一個勁地誇讚,說他的武學造詣決不再自己之下。他難得遇到這樣的人,倒是說不清如今浮在心頭的那股興奮是怎麼回事。
看他如此戒備地樣子,白衣少年頗有點無奈地擺了擺手,“哎呀,師兄,我可不是來找你打架的,不過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看來今日我還是要討教討教師兄的本事。我答應幫那個人做三件事,如今已是第二件,快了……”
此時待在水月閣中的奚月泠剛剛知道傅逸霄被關在大牢的事,正打算夜探刑部,卻被月瓊攔下。
月瓊只是輕輕一掃衣襬,她整個人都被定住,硬是無法動彈一下,只能略帶一點惱意地看向面前一臉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