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領帶穿得中規中矩,一身羅倫斯灰色西裝的他沒系領帶,襯衫領口大開,清楚可見前襟的古銅色肌膚,同行的人胸口皆別上名牌,他也沒有。
不過,同行的人名牌上清楚的標示著,他們是參加西方醫療技術交流會議的各科別醫生,想來,這名俊俏性感的東方男子也是一名醫生。
當他們站在博物館的鎮館之寶——林布蘭特的成名之作“夜巡”前時,另一名同是東方臉孔的青壯男子摟住他,拍拍他的肩膀。
“看看四周,漢文,你可比這些名畫更吸引大家的目光。”邵冠傑出言調侃,對這名在醫學院時就風流倜儻的學弟,他一直很欣賞他,因為他會玩、會讀書,就算一年四季換四個女朋友,他的日子一樣好過,從沒有歇斯底里的女孩跳出來說他始亂終棄,連最難搞的女人他都擺得平。
紀漢文聽了,只是似笑非笑的搖頭道:“別忘了,我現在對女人沒興趣,要是你有看中意的,你就上吧。”
“拜託,我家有隻母老虎呢。”
“天高皇帝遠的,只要偷吃記得擦嘴就好了。”別人的事,他答得倒順。
“那你呢?那麼多女人看著你,其中不少都拋了記媚眼,你不在這個地方來段豔遇,不是太可惜了?”
他聳聳肩,“我可不這麼想,我對這些畫也沒啥興趣,你慢慢看,我到另一邊的出口去等你們。”
“等等,這是額外的行程,讓我們可以在那些冷冰冰的醫療儀器及生死的枯燥話題外稍喘口氣,感受一下荷蘭黃金時代的藝術結品,你就別辜負大會的好意嘛。”邵冠傑拉住了就想往外走的學弟。
他只得停住腳步,在不經意的轉頭時,居然對上了一雙熟悉的水靈黑眸——雖然他在答應學長一起出席這個為期十天的醫療會議時,他就想過也許會在某條街道遇上她,但他怎麼也沒想到,他來這裡的第一天就遇上她。
他凝睇著她,眼神深不可測,不帶一絲波動。
“若薇,你怎麼了?”
在另一邊的藍若薇,揪著一顆心,只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她怔怔的瞪著那雙在夢裡夢了上百回的深邃黑眸,她從沒想過會在荷蘭見到他,她只是想先存夠一大筆錢,回到臺灣後,跟他談買下木屋的事,而在此之前,她要先將對他的感情從心上洗去,才能面對他……
“若薇?”
羅傑不解的拍拍她正在寫筆記的手,她恍神的移回目光,看著老教授,按捺住胸口那鼓動狂奔的心跳後,僵硬的道:“我、我寫好了,我們到一樓的版畫室。”
她拉著老教授匆匆的往樓下去。
紀漢文看著她那熟悉的身影快步的拾階而下,消失在視線後,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深邃,性感的唇更抿成一直線。
“往前走了,漢文。”邵冠傑拍拍他肩膀的同時,放在腰間的手機震動起來,他拿起手機,一邊看著他一邊指指外面,“你先走,我去外面接電話。”
紀漢文點點頭,跟著團體往前走,腦海中卻塞滿了藍若薇那張粉雕玉琢的麗顏,她一身簡單連身及膝裙外罩一件白色針織外套,看來純淨可人,乍看到她,才知道他有多麼想念她……
牆上的一幅幅名畫,他視而不見,心裡想的全是她,這份執著了一、二十年的愛情也太折磨人了,這份痛苦也讓他成長更多,至少他壓抑了瞬間奔流的情感,剋制住自己沒有追上前去——接完電話的邵冠傑追上前來,“漢文,今晚我們一起去參加宴會如何?”
他蹙眉,“晚上不是已經有個歡迎酒宴?”
“那太無聊了,全都是醫師公會的人,我一個當地的外國朋友,說他的一個大學教授過八十大壽,有勁歌熱舞,還有一大堆年輕的大學美眉——”
“我以為你家有隻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