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了,一大堆喪禮所用的東西很快就買齊了。
兩人把東西放好,才發現鄭向丹的臉色超級難看,江心兒詫異道:“鄭媽媽,你剛才還精神挺好的,怎麼一會功夫就臉色那麼差?”
阿根比心兒早來金百合,對鄭向丹的懼怕鬼神十分清楚,偷笑道:“恐怕是鄭媽媽受了什麼驚嚇。”
“臭小子!”
江心兒莫名其妙,鄭向丹有點尷尬,只能粗了嗓門吼阿根:“笑什麼,人家這裡辦喪事,你還傻笑,真是不懂事的小孩子!走了走了,明天一早我們再過來,陪著餘嫂一起傳送亡人,現在用不到我們。”
“哦,那心兒呢?”
“心兒也幫了不少忙了,跟鄭媽媽回去吧!”
餘淑玉是個識相的人,自己出於過去的一番情分攬下雲子風的喪事,卻勞煩金百合的人們也來出手,早已不好意思。現在鄭向丹膽小,阿根又是要幫老周做晚飯的,她怎麼能只留下才十四歲的小女孩陪著守靈。
——————————————
第二天早晨,楊紅蓮江心兒師徒,阿根和鄭向丹早早來到餘淑玉租的小屋子,護送著餘淑玉和四名護送的腳伕一行,一路往鄉下雲子風的祖墳而去。
路上行人街坊也有知道一二情由的,對餘淑玉只戴著簡單的孝卻一力承擔喪事的行為,不免有些指指點點。
餘淑玉聽在耳中,臉上絲毫沒有喜怒,只是挺直了背脊走在前頭。
此時此刻,江心兒對這個古代女人的堅忍和善良真是由衷感到敬佩,忍不住對那些不知好歹還在大放闕詞的旁觀者發出一顆又一顆大大衛生球白眼。
路過縣衙的時候,馮大頭正值當班,聽得路人聒噪議論,忍不住出來仗義執言,“去去去,你們知道個屁,人家餘嫂早不是雲家的媳婦了,好心幫忙才給他舉喪。你們有那麼好心嗎,你們做得到嗎,走開,別在這裡瞎咧咧了!”
一邊說著,一邊驅趕那些好事多言的。到底也懼怕衙役幾分,嘟噥了幾句,閒人們也就各自散開了。
春末時分,又是大太陽明晃晃的日子,野外無遮無攔的一行人都覺得身上一陣陣泛出汗意來。好不容易才來到了雲氏墳地,在雲子風的父母墳塋旁請那幾位挑夫大哥挖起坑來。
餘淑玉在四周撒著大量紙錢,口中默禱各路神靈保佑死者從此安眠,不要讓野鬼驚擾。
按照規矩來說,喪事是需要很多程式的,下葬更是要請來和尚道士唸經做道場之類很多排場。
可是雲子風死後,雲家族人一個都不曾出現過,連屍體都不肯前去認領。作為一個被休出雲家的弱女子,餘淑玉除了忽略一切繁文縟節外,還有什麼辦法。
那四名挑夫也是同情餘嫂,所以一路之上很是出力辦事,揮汗之下,迅速挖就一個比棺木略大的深坑。
一壺冷酒,幾盤素菜,伴著繚繞的香菸送別一條亡魂。看著棺木緩緩落到坑底,眼淚還是模糊了餘淑玉的眼睛。
愛嗎?也許從開頭也談不上。恨嗎,人死了,恨有什麼用?
“那,餘嫂,該掩土了,雲相公的墓碑還沒準備呢。”
挑夫中年紀較長的那位提醒道。
“來不及刻碑,先準備了木板寫了名字的,若以後有了再換吧。要再怎麼風光,卻是不能的了,我也是盡力而已。”
第一捧黃土自餘淑玉的手中緩緩灑落到棺木上,四名挑夫便奮起鏟子往坑中填起土來。不多時,已將那長方形的輪廓遮掩了起來。
楊媒婆、鄭媒婆等人心也是定了下來,不管儀式多麼簡單,總算是把人入土為安,大功告成了。
忽然,四周雜沓的腳步聲凌亂而來,好像是憑空裡出現了許多人。更有人吵嚷著喊叫著:“喂喂,你們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