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成功而驕傲;相信上帝能挽救他們”,更多是源自於鎌倉幕府的武家政權特質。
日本學者今谷明對此所作的分析可以說是相當客觀的:“被置於長期鎖國狀態下的為政者的無端猜疑,往往容易引起國家之間的悲劇……多次殺害元使節的得宗政權就是其典型。既然殺害了外交使節——日本方面已經違反了規則,那麼文永、弘安的戰爭就不能單純地看作元的單方面侵略了。”
在被北條時宗處死的使者中,有漢人也有高麗人,還有畏吾兒人。
忽必烈不可能忍受這般侮辱。
在當時,蒙古人作為一支古樸的民族,其殺戮成性代表了它落後的一面,但是他們也更加堅定地認為斬除使者是兩國交往的大忌,是對自己最大的汙辱。
早在公元1218年,當花剌子模國王處死了成吉思汗的使者和商隊後,就曾引起成吉思汗的極大憤怒,蒙古帝國第一次西征即因此而爆發。
忽必烈與他的祖父一樣,決定不惜一切代價懲罰日本。他一方面多方招募軍隊、籌集物資,另一方面決心與日本週旋到底,繼續“任性”地派遣使者要求日本迅速朝貢稱臣,他似乎是要驗證日本人到底能把自己輕視到何種程度。
公元1275年2月末,元世祖忽必烈將由南宋降卒組成的“蠻子軍”一千四百人派往高麗,進紮在海州(黃海道海州)、鹽州(同道延安)、白州(同道白川)三地——這三州一直以來都是蒙古軍團的屯田駐地。
9月,大都方面又派人探索到日本的新海路,並命高麗再次修造戰艦。
10月,高麗任命金光遠為慶尚道都指揮使,負責修建戰艦。
11月,高麗王室又向慶尚道徵發羽毛和鐵材。
公元1276年正月,高麗方面突然接到了停止對日戰備的詔書。其原因並不在於元世祖忽必烈接受了高麗君臣的“哀哀之訴”,而是因為在中國大陸長江以南的宋元戰場上,元軍自公元1273年2月攻陷襄陽後,長驅而下直取江南,但戰事進展並不順利。江南的江湖人、平民百姓、南宋正規軍這些民間和官方力量成為元軍阻礙。但戰事畢竟在艱難推進,公元1274年正月,南宋安慶府宣告淪陷,府知事范文虎向元朝投降。公元1275年,建康又陷,元軍兵鋒直指南宋首都臨安。一路打來,南宋軍民堅強的抗戰意志,使忽必烈認為臨安絕不是那麼容易就打得下來的。所以忽必烈就先停止對日征伐,以滅亡南宋為要務。
在忽必烈發動第一次東征日本戰爭的同時,南宋依然是它的軍事推進重心。比如在公元1274年12月,從襄陽出發的伯顏足足率領戰船一萬艘戰船進入長江,與南宋水軍進行交鋒,而第一次東征日本之時忽必烈只是派遣了九百艘高麗式戰船。
五 元軍二次東征——日本真的打勝了(2)
江南戰區的軍事進展卻比忽必烈預想的要順利。顯然,隨著襄陽、樊城、臨安等重鎮的陷落,南宋朝廷已經失去繼續抵抗的意志。
公元1276年2月5日,與中國北方政權對峙長達一個半世紀的南宋政權基本落下帷幕——南宋首都臨安城陷落,七歲的宋恭帝和謝太后在驚恐中向元朝投降。
從海路逃離臨安的陳宜中、張世傑等人,又擁立皇太子為帝,改年號為景炎元年,在福建、廣東等沿海地區繼續抗元活動,並且他們手中也有一支不可小視的陸海軍力量。
當中國大陸的戰事沒有結束之時,元朝無法調集充分的人力物力開闢大規模的第二戰場。而當南宋已經基本平定,元朝當然要回過頭來繼續進行遠征日本的工作。
公元1277年12月,對於忽必烈來說,高麗發生了一件不愉快的變故,可以認為是第二次東征日本前的一個小插曲。
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