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滿臉無所謂地向竹屋走去,這谷底很大,她才沒有閒心去找一個已被她判定為死亡的人。
剛回到竹屋,就聽見“砰”的一聲,回頭,屋前的大樹上掉下一團青色物體。
離沫放下籃子,慢吞吞走到青色物體前:一個男人,一個身形高大穿著藏青色錦袍的男人。
離沫蹲下身,用手拔開他臉上被汗水和血水打溼的頭髮,微微挑眉,哎呀,這就是小說裡描寫的絕色美男吧?
濃黑略帶霸氣的粗眉,粗眉下的雙眼緊閉看不到它的神采,高挺的鼻樑下是泛著青紫的薄唇,從兩邊嘴角流出的殷紅為他蒼白的臉色增添了一絲血色。
離沫臉色平靜地在男人臉上摸了一把,接著略帶詫異地看著自己的手:“真是上佳的觸感,細膩、滑嫩,比大部分女人面板還要好。”摸在他臉上就好像摸在了一塊細滑的絲綢上,讓人想一摸再摸。
擺擺手,離沫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打量著突然掉在她屋前的男子,剛剛沒有仔細看,現在才發覺他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能叫衣服了。從崖頂落到崖底,懸崖上的樹枝把他的衣服刮成了碎布,現在只能勉強裹住他的身體,裸 露在外的肌膚上有著很多血痕,現在還在也還在隱隱冒血估計也是被樹枝刮的。
再次蹲下身,離沫把手放在男子鼻子前試探了一下,手指感到了氣流的流動;又把手放在男子的胸口上,手心感到了隱隱的震動,雖然微弱,但確實還在跳動。
望望頭頂明亮的天空再望望眼前鮮血不斷從嘴裡冒出的男人,離沫黑線滿頭:“還真是好人品,這樣都死不了,真不應該小看小說裡‘跳崖不死的機率大於死’的論調。”
大略察看了一下男人全身,沒有發現身上有明顯能致死的傷痕,可是看他嘴角一直不斷地出血,離沫託著下巴故作深沉地下了一個結論:“是內傷。”接著又眼帶可惜地搖搖頭,“看來你的人品也不怎麼樣,不然就不會落在只懂得一點醫術皮毛的我面前。盡人事聽天命吧,希望你能靠你自己的意志闖過這一關。”
對於自己眼前快死但還沒有死的人,離沫做不到見死不救。想把重傷的男人搬回屋裡,無奈他太高太重她搬不動,只得從屋裡抱出一床棉被鋪在地下,把男人翻轉了一下讓他躺在棉被上,還好現在秋高氣爽的不必擔心他躺在地上再受寒。為他蓋好了被子,離沫就拿出一些具有祛淤血、凝神作用的藥草去廚房給他熬藥,熬好後又捏著他的嘴巴給他灌下藥,喂完藥,離沫拍拍手:“死了千萬別來找我啊,我已經盡了最大努力。”
灌了三天的藥,男人一直處於昏迷中,離沫有點束手無策。這谷底的藥材是她那個神交的朋友帶來的,都是治些小傷小痛的藥對於內傷估計一點作用都沒有。
看了一眼處於昏迷中的可憐男人,離沫一狠心把所有藥材都放在一起熬。有很多藥材都是相生相剋的,但是現在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從那麼高的懸崖摔下沒有摔死他,這些藥材混在一起就算是有毒估計也毒不死他,說不定還以毒攻毒地治好他的內傷。
又是三天過去,男人還是沒有轉醒的跡象,離沫已經完全死心了,打算動手幫他挖墳地。墳地選在大槐樹下,春天時花瓣如雪一般飄揚,紛紛揚揚的很漂亮,離沫認為他應該很滿意他死後的家。
“唔……唔……”離沫拿著以前的殺豬刀經過重傷男人的身邊時聽到了他的一聲輕吟,連忙丟下刀,一臉驚喜地看著滿臉痛苦的男人,他的額頭正在冒汗,汗水浸染了滿臉。
離沫衝回竹屋,端出了一盆熱水,從盆子裡捏出一根溼毛巾幫他拭汗,心裡有隻快樂的小鳥在唱歌:“我得意地笑又得意地笑……我是天才啊,這麼重傷的一個人居然被我給救活了。”
但接下來的兩天卻讓她手忙腳亂地沒有休息過一會兒。那個男人開始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