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的突如其來,又有誰能放下心中的芥蒂
呢?
約莫行了一盞茶的功夫,儲韻停了下來,已經有
門口的丫鬟眼尖,小跑著迎了上來,面對丫鬟吃
驚愣住的眼神,儲韻只是微笑著拍醒了她。
那丫鬟臉上一紅,朝著儲韻就是一福,“小姐,
陽兒知錯了。”
謝蝶冷眼看著,指甲已經扣進了掌心裡,卻一點
都不覺地疼痛,她嘆了口氣,微微張開手,這點
痛,又怎麼能和肩上的痛相比較呢?
儲韻仍是柔柔地笑著,並未多作辱罵,謝蝶看著
那名叫陽兒的丫鬟眼裡**裸的歡喜,心裡又是
無端的煩躁起來。
謝蝶清楚地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她在嫉
妒,以及羨慕。
………【6】………
一個人的過往,是否就這些的傷疤來評判呢?
儲韻看著謝蝶滿身的傷疤,微有發愣。
原來褪下的衣衫,也是可以遮住那麼多的不堪。
肩頭的血肉模糊,證明了眼前的這個女子是多麼的隱忍,儲韻見她絲毫不在乎疼痛般沐浴全身,空氣中泛起淡淡的血腥味遮蓋住了原本的花香,儲韻恍惚間突然就覺得肩上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她下意識地手撫上肩,秀氣的眉微皺。
難道你不覺得疼痛嗎?
儲韻很想開口問一句,話語未出聲又隱了下去,她的疼痛,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
將謝蝶的狼狽盡收眼底,她心裡無端得難過起來。
真是討厭這種感覺,儲韻想著,將謝蝶安置在一間離自己院子不遠處的一處屋子裡。
那屋子雖說荒廢了很久,但也是時常有奴僕打掃,況且謝蝶的身份尷尬曖昧。
“你命真好。”
謝蝶見儲韻蓮步輕移,白色的裙角隨著夜色的微風上下翻滾著,很有一股出塵的味道。
謝蝶形容不出來,只得讚歎她的好命。
儲韻聽了,沒有回應,映著如水的月色,腳步不徐不疾。
命運這種東西,難說得很。
謝蝶見她不說話,也是沉默著,儲染依舊是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謝蝶無聲地看著他的表演,覺得可笑。
這樣的算是一種防備嗎?對待任何人都是這般,甚至是自己的親爹。
十四歲的年紀,這樣的儲染太過深沉了。
儲韻的一舉一動,完全都在儲染的眼皮子底下,她們才走了幾步,這儲染就已經趕了過來湊熱鬧。
“謝姐姐,我爹說了你先住下,吃喝用度自然是和姐姐一樣的。”
儲染笑眯眯,自然地挽起謝蝶的手,謝蝶掙脫不開,想用勁,卻發現手絲毫不能動彈,她心裡微驚,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卻發現儲染正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神情怪異。
謝蝶知道他惡劣的本性,只能輕輕地點點頭,在前面的儲韻卻連一眼都沒回過頭。
儲韻將二人帶到平心院,對著儲染說道,“爹方才可有跟你提到朱家的事情?”
“有啊,可是我不喜歡那個什麼朱家大小姐,姐姐,那家朱公子十分的喜歡你啊,上次還揚言說非卿不娶···痴心的很啊。”
“可是那朱長郡都有兩房···我怕···”
儲韻皺著眉,嘆了口氣。
謝蝶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即是好命,也不是什麼都如你的意願,即時是錦衣玉食,榮華富貴,也有憂愁的事情,而她,自是不必*心這樣的事情,謝蝶想著,這樣,到底算是幸,還是不幸?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