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什麼,卻被沙啞的嗓音埋沒的一乾二淨。
“不會有人傷害你了,再也不會了。”宇文邕摸著她的手,一時間重也不是輕也不是,直接把她抱起來走出去。
李妃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臉色雖然不好,卻也極力忍了。“攆轎已經備好了,皇上別為了妹妹……忘了自己。”
天殤女像是聽見了,又開始掙扎著蠕動。“乖,你再這樣朕要生氣了。”
她像個孩子似的又安靜了些。宇文邕跟李妃點點頭抱她上了轎攆。
天殤女枕著他的胸膛不鬧也不動,像是睡著了。宇文邕把手輕輕轉移到她的臉頰,又輕輕轉移到她的耳後。
正準備動手揭掉她的白紗,她突然猛然睜開眼睛,一把推開他緊貼著轎子,力氣大的讓血絲又染紅了繃帶。
“好好,朕不看,你別激動……”只是這小小的一段路,她竟鬧了這麼多花樣,即使是宇文邕也是無可奈何。
下了車,宇文邕就讓人打上熱水,讓她在床邊坐著,給她把繃帶連連拆了。不小心看見她胳膊有不少傷痕。宇文邕不知道她也到底經受了什麼,不過她的痛,莫名其妙的在自己心上過了一遍。
——你對每個奴隸都如此嗎?她比劃的宇文邕大概能猜的到了。“朕何時說過你是奴隸?怎麼可以自輕自賤呢?”
她把頭垂了下來。“要不,朕給你取個名字吧?”天殤女晃著腦袋凝看著他,微眯著眼睛點點頭。
宇文邕給她纏上新繃帶,嘴上也不閒著,“幽幽子衿月罷歡。杜歡……你喜歡嗎?”
她又眯了眯眼睛,反手扣著他手心輕輕的划著——喜歡。請你別怪李妃娘娘,她是個好人,我都有些嫉妒她。
宇文邕嗤笑“你妒忌她什麼?”她輕輕寫道——被你保護著。
宇文邕說“你也可以,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不是來連累你的。
宇文邕無奈的笑笑,下意識的捏了捏她的臉蛋兒。杜歡愣了愣。宇文邕看著自己的手亦是。
這個動作,他只對鄭紫落做過,難道真是錯覺?
“呃……歡兒,一會兒朕命人給你沐浴治傷,切莫害怕!”杜歡聽話的點點頭。
天剛矇矇亮,宇文邕照常起來沐浴更衣。杜歡已經早起把該用的都準備齊全。
她始終不願放下白紗,即使昨晚宇文邕趁她睏覺時過去探班,她也帶著頭紗裹得很嚴實。
宇文邕哭笑不得,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麼好防的。而她手抖著還在給他拿衣服,讓宇文邕頗為心疼。
“朕不需要你做什麼,在這裡等朕下朝就夠了。”杜歡看著自己綁成花的手,似有無奈的點點頭。
正好代沫過來複命,看見天殤女的目光沉澱了一瞬。天殤女垂著頭,在她身邊輕輕而過。
朝堂之上,文武兩班齊列向他行禮,包括大冢宰。宇文邕滿臉笑容,對著宇文護揮了揮袍袖,“王兄,請坐。”然後才令眾臣平身。
宇文護雙手一推,“皇上,你看起來氣色好多了。”
宇文邕笑意濃濃。“多謝王兄記掛,不過時常還是會暈暈的,有人想讓朕跟先皇一樣駕鶴西去。真是……罪該萬死!!!”
宇文邕眸光大變似溫順的獅子大發了獸性,對著文武百官呼嘯而過。
百官立刻全都跪倒在地,誠惶誠恐。畢竟他都溫順了十二年,猛然如此連宇文護心裡都有了養虎為患之感。
宇文邕睥睨殿下輕蔑的彎了彎唇線,走下殿,謙恭的把宇文護拉起來。
“朕絕不能姑息養奸,還是請大冢宰給朕察清楚,把相干之人一律換下。否則朕心有餘悸,恐難以上朝。”
宇文護才是心有餘悸,故意笑笑以作遮掩,“無妨。皇上好生休息,交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