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織田已經在門口蹲了半小時左右。而這,也是門開的第六次,也是第六次走出一個活人。
每個人都各有特色,只需一眼就可以分辨出階層和地位。
這話說起來很怪,但他們看起來確確實實不像一家人。
“看來就是他沒錯了。”織田道。
“嗯,那接下來交給我就好,您下樓扔垃圾吧。”我挑眉半玩笑道。
“支開我也得想一個好的藉口吧,司葉。”織田接過來話茬。
“啊哈哈,”我笑笑,“我不太想從正門進去。”
“我們對他屋內的構造不瞭解,從正門進去不是什麼好事。”織田點頭贊同。
我支著下巴,靜靜注視織田幾秒:“那就這樣,我從他家客廳的窗戶翻進去,探測一圈後通知你。然後直接下手。”
“也行,來來回回的反而容易吸引敵人注意。”織田說。
“那就回頭見。”我打過招呼,大搖大擺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下了樓,我又看見那個走路顫顫巍巍的大媽。大媽眼底很渾濁,應該是看不太清的,但是她卻時時刻刻都彷彿在注視著我。
“媽!你咋又自己跑下來了!要知道你可是......”一個捲髮的女人把頭從樓頂的窗戶伸出來,對著樓下河東獅吼。忽而她又想到什麼,在說最後一句話時收了嘴。
老太太聽後明顯身軀震了一下,喃喃道:“曬個太陽。”
“哎,你等我!”女人嘆了一口氣長氣,頭縮了回去,應該是往樓下趕來了。
“耳朵真好使啊。”我齜牙感嘆一句。
我繞著樓體走了一圈,發現從一棟樓跳到另一棟才是最好的選擇:樓下人太多,很容易就被發現。
然而就等我走上了樓,我才發現樓上的人也是不少。
如果說樓下基本都以曬太陽的老年人為主,那麼樓上的就都是玩兒球的小孩。
真不敢相信,他們的父母竟然都默許孩子們來到這麼危險的地方玩兒。
我走到樓邊上,等待一個好時機就飛身過去。
我把胳膊支在欄杆邊上,假裝愜意的欣賞風景。忽然我感覺有人在扯我的衣服,低頭一看,發現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
孩子懷裡摟著一個和他頭差不多大的皮球,眼巴巴的看著我。
我被他盯得,莫名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孩子的眼睛太黑了,像深淵一樣,彷彿可以把人吸進去。
“要我配你玩兒球嗎?”我問道。
“嗯......哥哥!”孩子點頭,眼神靜的像一潭水。
我沉默片刻,後而決定玩兒就玩兒吧,指不定用球把他引開反而更方便。
動手把所有人打暈什麼的,多少還是於心不忍。
我看著我的手離那皮球越來越近,心臟猛的抽動。
我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副光景:織田好不容易靠異能突出重圍,正喘息休息之際,地上兀的滾過來一隻皮球。他蹲下撿起來,只覺得眼前一黑,就沒了意識。
我就此停住手,回想起這一路所經歷的事情。
不對,都太奇怪了。
我有一種直覺,在這個小區裡,除了我,織田和朝霧以外,沒有活人!
這些人都是由朝霧用異能擬化出的!
身上開始冒出冷汗,連帶著我的眼神也逐漸冷冽。
“霧原沢,前港口黑手黨殺手,現從良......不過,是真的從良了嗎?”
身材高挑瘦削,綠色的捲髮蓬鬆的依附在臉上。
是朝霧卡夫卡,一邊自在的向我走來,一邊低頭在筆記上寫著什麼。
他嘴裡不聽的唸叨著什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