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你也知道,有些事兒,本就是過猶不及的”
林垣馳輕輕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過猶不及”只有親身體會過那個位置的人,才會真正對那個位置不屑一顧吧他默默的想著,可荼蘼,正是早已嘗夠了那種滋味的人。
過了許久,他才對皖平擺了擺手:“去罷早些回宮去這陣子,若無要事就不要隨便出宮了”
皖平睜大了眼,正要對他這種跡近幽禁的做法表示些甚麼,林垣馳卻又淡淡道:“叫王勵之隨你一道回宮還有,你上次所提之事,朕也一併準了”
皖平一聽了這個“朕”字,已知再無討價還價的餘地,只得鬱郁的行了一禮:“謝皇兄恩典”離了書齋,她有些憤恨的抬腳,將地上一顆不大的鵝卵石踢得飛了起來,鵝卵石落地之時,骨碌碌的滾了一段,卻在滾到一名著鹿皮快靴的青衣男子腳下時被那人穩穩踏住。
皖平一瞧見那雙熟悉至極的靴子,便知此人是誰,沒好氣的抬頭瞧了那人一眼,她道:“王勵之,皇兄命你隨我回宮這陣子,若無要事,就不要隨便出宮了”
王勵之一怔,俊朗而少有表情的面上旋即泛起一絲詫異之色,卻又很快消逝:“是”
皖平抬頭看看他,忽然之間,便覺心中鬱氣消除了不少。算了,如今局勢不明,自己是該少在外頭行走,畢竟一頭是皇兄,一頭是王叔,偏生雙方平素與自己交情又都不錯,這事,自己還是少摻和的好。嘆了口氣,她悶悶的走過去,與王勵之擦身而過:“王勵之,我真是後悔後悔當初沒有聽你的話,乖乖留在杭州”她一面走,一面咕噥著,王勵之則默然不語的緊跟其後,如影子一般。
荼蘼垂首緩步走入翠竹軒外的那片竹林,足下,是那條慣走的白石小徑。竹林幽深,風動葉舞,與往常全無不同之處,只是她的心思卻更加幽晦難測。前方,有人靜靜立著,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慢慢抬頭,看了那人一眼:“你在等我?”她移開視線,淡淡問道,語氣帶了些許的蕭索。
立在小徑中央的那人卻是林培之,神色古怪的看了荼蘼一眼,他道:“垣掣使我將這個送還給你,並邀你三日之後往堰王府赴宴,他要親自感謝於你”說著,他便遞過一隻匣子來。
荼蘼漫應了一聲,伸手接過那隻匣子,卻並沒開啟,更沒看他一眼。只靜靜站著,似乎在等他讓開道路。林培之覺出她的不對,擰了下眉,終是沒有讓開,只問道:“你怎麼了?”
荼蘼疲憊的搖了搖頭,簡單的敷衍了一句:“沒甚麼”
“沒甚麼?”林培之挑了下眉,忽然問道:“你在清平侯府見到誰了?”
荼蘼心中一驚,險些沒將手中的匣子丟在地上,幸而她一直低著頭,並不虞林培之看到她的面色,鎮定了一下心神,她道:“你以為我見到誰了?”只是她雖竭力剋制,語氣終是有些發顫。
“你見到垣馳了?”林培之突如其來的問道。雖看不到荼蘼的面色,但他以為,這個世上,除了林垣馳外,怕是沒有誰能給荼蘼這麼大的壓力,可以讓她失態至此。
荼蘼又是一震,卻沒回答他的話。林培之見狀,心中更是明鏡也似。
“昨兒晚間,竣鄴忽然秘密出京,我得了訊息,便已心生疑竇,如今看來,他果真是回來了”林培之語調平和,說出的話卻讓荼蘼心中又是一寒。
看來,他一直都在注意著京城的動向,而清平侯府,更是他盯梢的重中之重。
正文 26 古怪的夢
荼蘼不願再與林培之多言,只默默繞過他,快步向翠竹軒行去。她才剛走進翠竹軒,便見柳兒急急匆匆的過來,一眼瞧見她,忙上前行禮,喚了一聲:“陸姑娘”
荼蘼淡淡應了一聲;“有事?”語氣裡卻帶了幾分不耐,這個時候,她最需要的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