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開啟紗布,只看到血肉模糊的傷口深可見骨,整個手掌無一處完好,到處都是翻開的猙獰血肉。
“師父為何不敷藥?”她自袖中拿出一個瓶子,輕柔地倒出裡面的藥粉敷在傷口上,再用白紗一圈一圈地包好。
“還疼麼?”
“不疼。”和她受的痛苦比起來,遠遠不及萬分之一,滅魂劫是所有劫數中最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劫數,第一重發作之時會昏迷數月,第二重發作則神智混亂,行為舉止乖張異常,第三重發作時,則三魂七魄似一絲一絲抽離一般,身體好似被千刀萬剮般痛不欲生,神智紊亂,到第五重之時便會神魂寂滅,永遠消失在六界之內。
“你騙我,”她的臉色愈加的蒼白,“師父,你為何總是要騙我?”
他默然不語,因為……他好像真的一直在騙她。
“師父,你真的一點都不愛我麼?你可不可以……騙我一次?”
“瑤兒……”他的聲音有些壓抑得低沉。
“師父,我好累。”看向她姣好的眉目,似有無限疲憊和落寞,濃得化不開。
“那睡吧。”他輕輕拍著她的背,抬眸望向窗外,月華依舊皎潔如前。
片刻後再斂首,她已沉靜地睡去,他輕輕地幫她攏了攏被子,望著她蒼白的容顏喟然一嘆。
此夜,無眠。
翌日拂瑤起了個大早,走到廚房,卻看見師父已經熬好粥端上桌。
“師父,你起得好早。”
“嗯,餓了麼?快來喝粥吧。”
拂瑤坐到桌邊,剛要端起碗,卻瞥見師父的好看的緋唇微微紅腫,還有一處蹭破了皮,“咦,師父,你嘴唇怎麼呢?”
夜淵微微一怔,半晌後才道:“無礙,許是被蚊蟲叮的。”
拂瑤又盯著他的嘴唇瞧了一會兒,有些疑惑道,“可是怎麼會……破皮?”
“剛才喝粥時,不小心燙的。”夜淵淡淡道。
“喔,原來如此,師父還是擦些藥吧。”忽地又瞟見他的手腕亦纏著一層白紗,有些驚訝,“師父的手怎麼受傷了?”
“盛粥時燙著手了。”夜淵自然不會讓她知道實情。
拂瑤聞言,心中有些愧疚,若是她早些起來做飯,師父也不會被燙著手了。
“師父上藥了麼?我這裡有瓶藥散對治癒皮外傷很有效,我幫你重新包一下吧。”
“上過了,不礙事的,過兩日便好了。”
“都怪我,昨日睡得太沉了。”昨日練完琴一回房就睡著了,想必是那琴音的效用太好,連帶著睡眠都香甜了許多。
夜淵淡淡一笑,“你的仙氣不足需多多休息,且瀝素的琴音有沉靜心神的作用,你不必起得太早。”
拂瑤配合地點頭,“那師父日後要多加小心。”
夜淵頷首,“嗯。”
此後幾日,每逢夜深,拂瑤便神智不甚清醒,會到夜淵的房間裡,有時乖巧聽話,僅僅是靜靜躺在他懷裡睡去;有時任性胡鬧,非要他連哄帶騙,才肯乖乖的不再放肆;有時古怪乖僻,非要蠻橫地在他身上折騰夠,手下的動作才肯停住,但一到第二日白晝,又全都忘卻了。
她玲瓏柔軟的身軀早已不似幼時,再加上她刻意而又青澀的撩撥,夜淵只覺得自己的定力一日不如一日。
連續幾日下來,拂瑤每日清晨都看到師父的嘴唇依舊紅腫,連脖頸之上都有幾點,神色也難掩倦色,終於忍不住問,“師父,這幾日還有蚊蟲麼?”
“嗯。”
拂瑤忽地抬起頭,眉頭微蹙著放下碗筷,無比憤憤然地說:“這隻蚊蟲實實是太過大膽,叮過師父一次也就罷了,偏偏每夜都痛下毒手,且還都在嘴唇之上,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知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