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才能排得到。”
說著話上下打量一番張祿:“郕邑還有規矩,必須窺奧以上才能入谷,境界太低的,白白浪費時間,終究無益。而且門票可不便宜哪,一次就需要二十銀錢。”
張祿心說二十銀錢倒是小事兒,但一等七八天,我可真沒那麼多時間——而且也沒那麼大耐性。當即朝仇無吝拱拱手:“多謝仇兄解說。既如此,在下到前面去看看情況,數數人頭,再作決定吧。”仇無吝說你要是練的拳腳,那這“拳王”遺存確實值得一看,若是習練兵刃,真沒必要浪費時間,而且——下決心要快,我可不給你留著位子啊,說不定等你從前面瞧過了回來,我身後又得排上好幾個人了。
張祿淡淡一笑,快步奔向前方,直接就進了兵聖廟了——他懶得排隊,也不肯交費,所以直接施展了隱身術,輕輕鬆鬆就跟守門的兵卒擦肩而過。想當初他利用在清玄世界寫就的隱身符,連睚眥都能瞞得過,雖說天垣世界的天地法則對術法並不友好,如今施法,大不及那些隱身符,但這一長列隊伍裡,又有幾個人能夠比得過睚眥了?
睚眥已是無我境中階水平,比他再高一點兒的無我境上階,在天垣世界數量有限,分散各處,就不見得有誰會來趕這個熱鬧。而且估計若真有那般高人到來,士卒根本就不敢攔,檀倫也不敢收費,直接就放人進去了,不必要再排長隊。
張祿進入秘道,沿著昔日經過的路程一路向下,當見到那句“我が生涯に一片の悔ぃ無し!”的時候,特意伸手摸了一摸,發現那純粹是用手指在石壁上刻畫而成的。繼續向下,邁入山谷,就見谷中景物與當日大不相同,首先是峭壁上的植物大多被鏟光了,露出不少坑窪來,一時間也瞧不清哪些是“拳王”留下來的拳印,其次在地面上用白粉劃出一枚巨大的掌印……
張祿心中暗笑,心說這純粹是虛假包裝啊,當日“拳王”影像在空中出現,一掌拍下,震倒多名無我境,但氣勢根本就沒有印入地面多深,而且其後自己拖動昏迷之人,又與嘲風對戰,就算有點兒痕跡也早都被踩爛了,檀倫怎麼可能再描出掌印來?還拿白粉勾勒……你當這是罪案現場啊?
哦,“六龍現身”,還劫走了黎世傑,倒確實是罪案現場……
谷中並無士卒守護,只有十名高手,或坐或立,都一言不發地扯著脖子朝崖壁上張望。這些人水平最高也不過無我境中階而已,又正當神遊物外之際,根本沒有察覺到又進來了一個人。
張祿不禁開始胡思亂想:我貌似可以很輕鬆地把這十人全都幹掉吧,如此一來,是不是就可以名揚整個天垣世界了?其實我還可以施展幻術,再現“拳王”影像,巨掌擊落,雖然傷不了人,也算是給檀倫打個廣告吧……他是不是該把收入所得分我一半兒?
那十名高手全都背朝向入口,所以張祿站在他們身後,循著這些人的目光朝崖壁上望去,隱約確實有幾處坑窪彷彿拳印,深入石壁數寸之深。他右手垂在身側,當即輕輕一捏,就彷彿硬生生把利用氣壓黏貼在鏡面上的膠皮扯下來一般,“波”的一聲,真氣漣漪擴散;隨即拳頭朝上一提,勾引天地氣意,發出瞭如同激浪拍石之聲……
但這一拳並沒有打出去,只是瞄著崖壁,擺個姿勢而已。他背倚入口,距離崖壁不過十數丈距離,真要是隔空一拳擂去,估計也能打出深淺相若的幾個拳印來。難道自己如今的功力已然可與“拳王”相拮抗麼?張祿並沒有這種毫無來由的信心,更何況“拳王”既以“拳”為號,肯定精擅空手搏擊,他張伯爵主修的是劍招,若僅論拳上之力,必然遠遠不及拳王啊。
可見“拳王”這幾個拳印並非全力打出的,要麼就是中間還隔了什麼事物,削弱了拳風觸壁時候的威力。倘若“拳王”只是拿這處崖壁當靶子,隨意打出,那估計就沒有什麼可感悟的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