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便到了!”李陶回頭答道。
“李小郎君,我也要下山,可否順路一起走?”老者趕緊攆了上來。
“那好吧,快跟上來!”李陶的聲音遠遠傳來。
下了山,李陶指著村頭的小院對老者道:“那就是我家,老先生,我回家了!再見!”
老者舔了舔嘴唇,看著李陶:“李小郎君,實在是口渴難耐,可否到你家討口水喝,”
“好吧!老丈請”對老者的請求,李陶當然不會拒絕。
“嶽伯好!”李陶一進院門看見裴嶽正在劈柴,趕忙問道。
“小主人好!”裴嶽回頭笑笑,順便瞥了一眼老者,並末作聲。
“阿孃,我回來了!”李陶又朝屋裡喊道。
“陶兒,你又跑哪去了!”元氏聽到兒子的聲音,趕忙從屋裡迎了出來。
一出門見到李陶身後還跟著一個老者,不禁一愣,然後猶豫著看向李陶:“陶兒,這位老丈是……”
“阿孃,這位老丈是我在山上遇見的,姓……”李陶給娘介紹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並知道老者姓什麼。
於是,李陶轉頭問道:“對了,老丈,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老者對元氏拱了拱手:“是李夫人吧!我姓劉,叫劉玄。今日偶遇李小郎君,頗為投緣,就便多攀談了幾句。下山口渴難耐,故而叩擾了,請多包涵!”
元氏聽了劉玄的話不由心中一驚,她突然問道:“劉老丈可是潞州人士?”
“正是!”劉玄點頭答道。
聽了老者的回答,元氏在心中長嘆一聲:又是一個難纏的主,但願莫露了底細才好,否則又要離開此地了。
想到這裡,元氏瞥了一眼裴嶽。裴嶽向她微微頜首,顯然裴嶽也是知道這個劉玄的。
劉玄曾經是則天皇帝一朝的重臣,官拜吏部侍郎。
說起劉玄,有兩件事情讓世人景仰:一是兩中頭名進士,二是為恩師結蘆守墓。
劉玄原名王玄,潞州柳河莊人。王玄自小父母雙亡,家道中落,平日裡全靠叔叔賙濟度日。他人窮志不短,十九歲時就已中舉,準備考取進士。
這天半夜時分,王玄正在秉燭夜讀,忽聽屋後的柴禾垛裡傳來一陣陣女人呻吟的聲音。
王玄點上燈籠,順著一溜兒血跡找到一個柴禾垛前,只見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躺在裡邊,已經不省人事。
王玄急忙把她抱回了家,又跑去請了郎中。郎中敞開那女子抱著的手臂,一副慘相出現在眼前:整個左手齊刷刷地不見了!
郎中立刻用溫水洗淨傷口,上好硬傷藥,用白布包了起來,那女子才慢慢地甦醒過來。
這個女子名叫玉蘭,家住後村,母親去世多年,只有一個老爹,常在外做生意,續了個小媳婦放在家裡。誰知這小媳婦耐不住寂寞,和家中的賬房先生好上了。
有一次,被玉蘭撞見,後孃情知不妙,就在玉蘭的飯裡下了毒,誰知沒毒死玉蘭。
等玉蘭的老爹一回家,這小媳婦卻惡人先告狀,添枝加葉地說閨女不守規矩,和家中的一個年輕長工相好。玉蘭的老爹死要面子,不問青紅皂白,先趕走那個長工,又來教訓閨女。玉蘭又冤又屈,一邊大哭一邊申辯自己是清白的。老爹氣暈了,抄起一把斧子就朝玉蘭砍了過去,但他還不解氣,揚言要砍死玉蘭。
家中的奶媽一邊給玉蘭包紮傷口,一邊勸她:有後媽就有後爹,你快逃命去吧!
玉蘭在王玄家一邊養傷一邊幹些輕便的活兒。這時候,王玄發現玉蘭不但人長得好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