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他發了話,那頭兩個番子拿著大鐵鉤上來,抽脊樑骨這種活兒還得老手幹。東廠這幫施刑的人,對殺人有特殊的癖好,手段越是離奇越是喜歡。聞見血腥氣就癲狂的人,要開殺戒簡直像節日的狂歡。嘴裡哼唱著,圍著那孩子打轉,手一揚,一鉤子紮在他頭頂的木架子上。刑具拿烏黑的托盤託著,從中挑出一柄鋒利的小刀來,一把挽起他背後的頭髮撕開衣裳,像裁縫裁衣似的,在那孱弱的脊椎上仔細丈量。
挑出尾椎,先讓脖子離了縫,鉤子勾住脖梗上的那一截,施刑人抱住受刑者的身體使勁往下一扽,一根脊樑就乾乾淨淨剔出來了。吹吹刀鋒,嗡然一聲響,正打算下手,佘七郎進來稟報,說宇文良時到了。番子們停下手等督主示下,那孩子顫著聲道:“阿叔三思,冤家宜解不宜結,若是能化干戈為玉帛,不單對我南苑王府,對阿叔也有大大的益處。”
一個孩子有這等縝密的心思,天底下只怕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不過他眼下沒有心思理會這個,既然南苑王找上門,總歸會有些說頭。他看了宇文瀾舟一眼,未置一詞,起身往門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