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誰是皇帝不皇帝,真要是傷著了皇帝,他就是個誅九族的命啊。
“這個萬萬不可,若是陛下想看這人和豹子搏鬥的話,我這就去叫幾個豹衛進來,陛下坐在安全的地方,慢慢欣賞就是了,就是微臣親自下場,也是沒問題的,但是陛下萬萬不可參與其中!”
“我不幫忙光看你們玩,那又有什麼趣味!”朱厚照撇撇嘴,看了看牟斌和錢無病,牟斌這些年讓酒色差不多淘空了身子,他只怕是不行的,倒是錢無病年輕力壯,似乎可以做一個幫手。
“錢無病,那邊有繩網,你去拿著,牟斌你不想玩就先退出去好了,好了,大家注意了,我要放這豹子出來了!”
祖宗,你真是我的小祖宗啊,看到朱厚照盯著自己,錢無病頭皮發麻,去角落裡將那髒兮兮的繩網拿到了手裡,然後走到朱厚照的身邊,他總算知道了,為什麼朝堂的那些官兒,一說起當今陛下,就是一陣唏噓,這根本就是一個無法無天,叫人絲毫摸不到他的脈絡的人啊!
也是,如果朱厚照不是這樣的性子,也不會悄悄的跑到大同,然後和蒙古人稀裡糊塗的打了那麼一場了,只怕在他的心裡,這別人的性命、天下人的性命,甚至連他自己的性命,在好玩的事物面前,都算不得多重要的事情了。
要是李鳳兒在這裡,他會不會這麼急著想把這豹子放出來?錢無病惡意的想著,眼睛卻是死死的盯著朱厚照的手,身體更是繃得緊緊的,只待朱厚照一開啟門,他就準備將繩網套過去,要不然,被這畜牲撓一下,那可比被貓撓一下嚴重多了。
“你站遠點!”朱厚照不耐煩的說道,卻是一手拉開了籠子的插銷,笑嘻嘻的將籠子們一開啟,趁勢躲在了門後。嗯,他倒是不傻。
錢寧早就拿著一根兩頭包鐵的木棍準備好了,說實話,若不是皇帝在這裡,他再自詡武勇,對著這出籠之豹,他也是有多遠躲多遠的,他又沒病,和豹子打什麼打,打贏了沒好處,打輸了弄不好還得把命填上。
可是,眼下的情況,已經容不得他怨天憂人了,籠門一開啟,一股腥臭的風迎面出來,豹子一躍而起,直接對著正對著籠門的錢寧而來。
饒是他蓄勢已久,被這豹子一撲,也是站立不穩,豹子可不管那麼多,撲倒了錢寧,大嘴一張,朝著他的腦袋就咬了下去。
“咔嚓”一聲,錢寧千鈞一髮之際擋在豹口之前的木棍,被豹子一口咬成兩截,這木棍就是包鐵,也只是兩頭包鐵而已,又不是鐵棍,中間的這些小木頭在豹子的滿口獠牙下,簡直如同豆腐一樣脆弱。
錢寧身子一側,翻滾開來,身上的衣裳在豹子爪下,已經劃拉出好幾道大口子,他胸前的肌膚中也隱隱有血滲了出來,模樣甚是狼狽,這還不算,他立勢未穩,豹子身後那一直垂著的尾巴,此刻豎立了起來,好像一根毛茸茸的鐵棍一樣,橫空就掃了過去,嘭的一聲悶響,竟然是著著實實的掃在了他的身上。
錢寧連哼都沒哼一聲,登時直接就跌了出去,臉趴在地下,一動不動的,竟是生死不知。這在朱厚照心中的豹衛中武勇第一人,竟然在這豹子面前,一個照面都支援不住。
“無病,套他,套他!”朱厚照的聲音,也有些驚惶起來,一邊大聲的叫著錢無病,一邊朝著錢寧喊著:“起來,錢寧,再不起來,豹子要吃你了!”
豹子一掌踏在錢寧的身上,低下頭來嗅了嗅,似乎在檢查這個人類是不是在裝死,而錢無病聽到朱厚照一提醒,哪裡還敢耽擱,手一揚,手中的繩網直接就朝著豹子飛了出去,這個時候,他還不忘記朝著牟斌大喊一聲:“快去叫人救駕!”
豹子靈巧的一跳,躲開了錢無病丟過來的繩網,這玩意他吃過虧,想來印象相當深刻,而牟斌此刻也已經連滾帶爬的朝著外面跑去,一邊跑,一邊大聲的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