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的計算都十分的精密,將臨冬城以及臨冬城一派的官僚都徹底的矇住了。直到風霜率領的部隊渡過了平湖,兵臨城下之際,從虎門族長和段氏一族的高手們的表現看,他們似乎到這個時候才算是真正的瞭解到了風霜以及蛇族的意圖。
所以為了保全全族,他們應該是和風霜達成了什麼協議,以至於對臨冬城內的子弟血脈不管不問,都處於全力自保之中了。
“反正是死,那就讓我殺個痛快。拉一個夠本,多殺一個就賺一個。”虎威看情勢已經是不可逆轉,索性放開了,戰場之上的生死本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現在既然橫豎都是一個死字,不如轟轟烈烈的去死,也比在這裡左右為難的強。
“你準備殺誰呢?”段峰問道。
虎威一愣。
是啊,準備殺誰呢?難道衝著這近千萬的難民們揮刀?但如果不朝他們揮刀,又怎麼知道哪些人是帝都的精銳呢?
原本是有一個方法是可以驗證出來哪些人是帝都軍隊裡的人,只要一測等級便知。臨冬城統領大營最高等級的才一級,所有測不出等級的人都可以看成是帝都精銳。
但現在不同了,這些被趕來的難民裡面,也夾雜了一些一級以上的霸師,這些人據虎妞所言,基本都中了九轉鎮魄香,神志已經被人所控,只是一具有著殺傷力的行屍走肉而已。
就是一通衝殺將這些人殺了,統領大營的將士折損不算,對帝都精銳有沒有影響,是一個很大的問號。
虎威非常鬱悶,這種看不到敵人的戰爭,他從來沒有打過。讓他拿著自己的槍,向著手無寸鐵的難民,他又實在做不到。
段魂比虎威的正氣更甚,更不願意讓自己的軍隊攤上一個濫殺無辜的罪名。生為軍人,當戰死沙場,手中的亮銀槍,應該刺中的是敵人的胸膛,而不應該沾著平民百姓的血。這是段魂的一個堅定的信念。
兩軍主帥被眼前的難題難住了。
有心殺敵,但看不到敵人,還怎麼殺?
“這叫我們怎麼辦!”虎威一拳重重的擂在了城垛之上。
“要破壞這場血祭也不是毫無辦法。”虎妞沉思了一會,忍了一下,終於還是忍不住。
“什麼辦法,快說,快說!”虎威第一個搶著問。
段峰只聽看到過這個傳說,但對怎麼破壞掉這個復活儀式卻沒有什麼心得。他看著虎妞,眼裡也帶著一份期待。
“炸開大壩,護城河裡的一把火,將這些人燒乾淨了,血不夠時,儀式自然也就啟動不了。”虎妞有些猶豫的將這個提議說了出來。
要是讓虎妞拿主意,早就這麼幹了。但現在的臨冬城畢竟不是她說了算的。臨冬城城裡有很多鄭潛在乎的人,這就讓她也覺得必須要保護這些人了。
這個提議,難壞了虎威和段魂,也難壞了段峰。
大壩一炸,火油點著,確實可以在臨冬城和難民之間生生的弄出一道屏障出來,但是那是以五百丈寬的護城河上擁護著的人命為代價的。
兩軍主帥的虎威和段魂不必說是肯定下不了這個手,就是一慣能權衡厲害的段峰,面對著這麼多的人命,他也覺得這個決定他下不了。
段峰面有難色,低頭沉吟,來回的走著。
“臨冬城一百五十萬人,能不能活命,就看你們的了。”虎妞平靜的說道。
臨冬城是鄭潛的根據地,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虎妞才懶得管這些人的生死。
公主一直咬著牙在一旁默不作聲。她也聽明白了,這就是蛇族的一場驚天的陰謀。包括她在內的臨冬城一百五十萬人,都在蛇族的算計之內。
現在到了要下決定的時候了。這個決定無論是誰去下,都將揹負著永遠的良心的責備,但又是必須要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