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蕭紫陽十二歲便隨著義父走南闖北,不知受過多少白眼,那還會在乎這些。他像毫無感覺似地雙臂抱胸站在眾人中間。
在門口招呼的一共有三位夥計,其中一個便是昨天帶領蕭紫陽進貨棧的那位,他見兩位同伴似乎想要驅趕蕭紫陽,便拉著他們解釋了幾句,那兩個夥計聽後,看了蕭紫陽幾眼便不再理會。
蕭紫陽微微一笑,轉頭觀察起這些即將同船的乘客。這些乘客看上去有商賈,有士子,還有幾位腰佩長劍身著華服的青年俠士,甚至還有一個帶著家眷下人以及七八個護衛的卸任的官員。
在蕭紫陽之後,又陸續來了十餘位乘客,三位夥計便領著大家向艦船走去。
貨棧的夥計將眾人帶到船下,交給早已等在此地的三位船員後便告辭離去。
三位船員中,站在最前面的一位滿面笑容的中年人上前一步,抱拳道:“各位貴客,在下李河生,是這和順號的三掌船,各位手中的船牌背面的那個小數字便是各位的艙室號,一到十號由在下帶路,十一到三十由這位李全帶路,三十一到五十號由這位趙正帶路,各位請了。”說著右手虛引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帶頭向船上走去。
三位船員帶著眾人從船尾登船後便分了開來,李河生順著一道樓梯向上層走去,在他身後只跟著那位官員一行和幾位華服佩劍的青年。
李全和趙正則向左右船舷行去。
船舷內是一道寬達兩丈的走廊,走廊內測便是一排艙室。李全按照每人的船牌號將客人請進艙室。
第三十三章:有舟如山(下)
蕭紫陽走進艙室,裡面很是寬闊,分為內外兩間;內外間都有床鋪桌椅等傢俱,只是內間更大更華麗些舒適些,想來外間是供貼身伺候的下人住的。
看完艙室,蕭紫陽來到船舷上,向船頭走去,只見船上一片忙碌,船頭上鐵塔似的趙大掌船師,正亮開嗓門,指揮著船員做起航的準備。
腳下一晃,船緩緩的駛離了港口。
乘客們都紛紛走上甲板。
站在順號那高出地平線七八丈的甲板上,看著下面那些漸漸遠離的低矮建築物,蕭紫陽竟然產生了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船緩緩的駛入了寬闊的柏原湖,乘客們紛紛走動了起來,商賈們湊成一堆互遞名帖,士子們也都互相自報家門。
蕭紫陽雙手撐著船舷,看著前方的水天之際,顯得有些形單影孤。
轉眼到了午時,鍛鍊了一個早上的蕭紫陽渾身汗出如漿,飢腸轆轆,他在浴桶裡衝了個冷水澡,打算出門去船頭大廳祭一下鬧騰不休五臟廟。
蕭紫陽剛走出門。隔壁的房門也恰好開啟。這位鄰居抬頭看見蕭紫陽一愣,隨即報以和善的微笑。這是蕭紫陽自上船以來看到的第一個善意的笑容。此人身材挺拔,面目儒雅,生得一副好皮囊,使人對他好感大生。
“這位兄臺可是要去用餐。”蕭紫陽回以微笑,抱拳問道。
“正是,在下唐崢,不知兄臺尊姓大名。”
“不敢,在下陳墨,唐兄,路途漫漫不如一起用杯水酒如何。”
“正有此意,請。”
兩人來到前廳,叫了酒菜,杯來盞往漸漸熟悉起來。
“想不到這船上的廚子手藝還真是不錯。”
唐崢聞言問道:“陳兄是第一次坐著大龍艦吧?”
“不錯,唐兄為何有此一問?”
“陳兄有所不知,乘坐這大龍艦,從九湖平原最東端的渝城,到九曲江入海口的都城金安,船資要五十兩,再加上一路上吃喝用度,一趟下來每間客房差不多要賺一百兩銀子,一個來回便是萬兩白銀。這大龍艦運如此多的貨物,一趟下來利潤也不過兩萬兩上下,運貨不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