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閒聊了一會兒,氣氛逐漸變得輕鬆愉快之後,秦百川忽然想起沈碧君交代的事情,拱手道:“呂大人,陸大人,秦某想跟你們打聽一個人。”
“小友請說。”呂士高輕抿了一口小酒,點頭道。
“我似乎聽說江陵近來出現了一位人物,好像是什麼北郡州牧的兒子?”秦百川當然不可能明說,笑道:“聽說這位公子為人率真耿直,更是做得一手好溼,秦某心裡佩服的緊,可始終緣慳一面。”
“哦?”呂士高眯縫了一下眼睛,他倒是很少聽秦百川這麼夸人,要麼這位北郡州牧的兒子的確有驚世之才,惹得秦小友惺惺相惜,要麼這話裡就別有意味。
陸遠行心裡一沉,見呂士高詢問似的看著自己,他不得不硬著頭皮道:“秦先生所問的應該是周光耀周公子吧?”
“這位周公子什麼來頭?似乎北郡州牧不姓周吧?”呂士高想了想,道。
“呂大人,秦先生,北郡州牧大人膝下共有三個孩子,長子、長女為其妻所出,這周公子對外宣稱是他收養。”陸遠行解釋道:“據說北郡州牧大人踏入仕途十年,因朝廷動盪,他始終不得施展抱負,只能偏安一隅,做當陽縣令,連老婆都未討得一房。後來當今聖上定都臨安,新朝初建,各地官員緊缺,他這才獲得提升……嗯,呂大人可能也知道,當時奸相覃輝網羅天下官員,州牧大人恰好也在其中。”
陸遠行偷眼看著呂士高的臉色,呂大人聽他說起陳年往事,淡笑道:“都過去了。我與覃輝爭鬥半生,我漂洋過海遠到東瀛,他跪在嶽元帥面前夜夜懺悔,說不清誰勝誰負。”
陸遠行不敢接呂士高的話茬,繼續道:“剩下的我也是聽說而來,酒席間笑談,也做不得數。北郡州牧大人加入覃輝陣營之後,正好當時有覃輝手下有一位掌握兵權的老將,這老將家門不幸,獨女跟他手下的將軍未婚先孕,而那將軍又戰死沙場……老將左右為難之際,據說還是覃輝出了主意,從自己的黨羽之中選出一人,將女兒嫁掉便是。”
“估計選的便是北郡州牧吧?”秦百川呵呵一笑,又是一宗說不清楚的喜當爹。
“正是。”陸遠行繼續道:“那老將似乎也經過多方甄選,北郡州牧大人年過三十未娶,而且剛剛加入覃輝陣營,即便日後覃輝倒臺,想來禍事也不會牽連到他。所以,老將便暗中找到了州牧大人,具體談了什麼無人知曉,只是三天後這對新人便已成婚。”
“成婚六個月之後,娘子產下以麟兒,州牧大人好似轉運一般,短短半年時間,州牧大人連連升遷,那時候朝中滿是反對奸相之聲,老將許是預感到禍事將近,力排眾議,將夫婿、女兒調往北郡,擔任北郡州牧一職。後來覃輝事發,州牧大人也多次前往臨安,可最終皇恩浩蕩,並未追究其罪責。”陸遠行舉起杯,潤了潤喉嚨。
“覃輝的是非功過留給後人去評說,但是在用人方面,老夫承認略輸他一籌。”呂士高衝著南方抱了抱拳,道:“當今聖上識人的本事也是天下少有,想來那北郡郡守也是可堪大用之才。”
“呂大人所言極是,這十幾年來,北郡州牧大人事必躬親,縱小有疏漏,但從未犯過任何大錯。”陸遠行也頗為感慨,笑過之後才又道:“有點扯遠了……嗯,說這些坊間傳言,無非是想告訴呂大人和先生,平白無故做了人家的爹爹,州牧大人前些年暗地裡可沒少受人恥笑,而他的娘子跟他成親之後,惡習不改,跟府內的衙役勾搭成雙……州牧大人顧念夫妻情分可以岳父的提攜之恩,始終忍氣吞聲……”
陸遠行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等秦百川和呂大人都露出“瞭解”的表情之色,這才說到正題:“來到北郡三年之後,州牧大人便領回了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