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回來了就好。」
不僅僅是他,就連一向直來直去的野蠻人安東尼也心有餘悸,神情中充斥著一絲後怕。
可能也就只有眼鏡掉了後一直沒來得及兌換新眼鏡,現在看人都是一團光暈的鐘意遠依舊還在狀況外。
幾個人沉默了一下。
因為大家都或多或少受了點傷,特別是安東尼,被十字架和光明氣息折磨得半死不活,身上衣服還被鮮血和翻開的皮肉黏連著。現在大家忙著在主系統那裡化五百生存點恢復傷勢的忙著恢復傷勢,像鍾意遠這樣的就趕緊先兌換了個眼鏡。
徐粟之前在萬聖節活動的時候倒黴的從a級盲盒裡抽出來一個永久免費恢復傷勢的許可權。等主系統白光籠罩在他身上,把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全部恢復之後,他立馬轉頭開始試圖在人群中尋找熟悉的身影。
或許是因為團隊模式的緣故,大家傳送回來的時候也沒有按照先前那樣嚴格的等級階梯排序,反倒和他們進入空間門的站立順序一模一樣。
所以徐粟一直盯著他們旁邊的那塊空地猛瞧,神色擔憂。
諸葛暗帶的那一隊就站在他們小隊的旁邊,不然也不會在空間門開啟的時候走錯。
可現在,這塊空地上依舊空無一人,沒有白光和傳送回來的跡象。
「你在找人嗎?」鍾意遠推了推眼鏡,「別急,他們都還沒被傳回來。」
或許是因為惡魔直接暴力毀滅了一個副本的緣故,他們算是傳送回來最早的那一批,落地的時候整個演播大廳都還沒人。
徐粟明顯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他點了點頭,「好。」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一種心神不寧的感覺。
想起之前在萬聖節活動裡和許森莫名其妙的鬧彆扭,現在經歷審判日副本後全部想清楚了的徐粟只覺得啼笑皆非。
當初他並非沒有察覺自己的心意,只是一味的做鴕鳥,恨不得把自己的頭埋到深深的沙子裡去。畢竟對於徐粟這種從小家庭圓滿,爹疼娘愛,包圍在幸福中長大的直男而言,意識到自己喜歡的人不可怕,意識到自己竟然喜歡的是個同性這才比較可怕。
後來徐粟想了很久,在審判日大教堂冰冷的臥室裡輾轉反側。
這個s級副本足夠美好,也有徐粟嚮往的一切,只有一點不好。
沒有許森。
徐粟和許森在荒村副本的時候認識,那時候許森還只是一個c級練習生,比起徐粟僅僅多了一年多的經驗,一個是新人的底層,一個是老人的底層,根本不足為奇。
那時候徐粟擅長活躍氣氛,插科打諢。許森作為隊伍裡難得和他年齡差不多的同齡人,一路上在副本里對他頗有照顧,於是便順理成章的成了朋友。
再後來的事情其實不需要多家闡述,因為加來加去也就只有那麼一兩個副本而已。
說來也奇怪,明明才認識幾個月,卻好像認識了大半輩子。
站得有些累了,徐粟也不講究,一屁股坐回到地上。
他想起上次他非要拉著許森去頂層酒吧喝酒,後者推拖不過,也就只能帶著他去了。
徐粟那天晚上興奮的很,畢竟他一個大四生,平時宿舍一群全是宅男,還沒嘗試過酒的滋味,更別說頂層酒吧裡據說什麼酒都有,他每樣都恨不得嘗上一點。
喝到一半,徐粟一手肘推過去,「許森許森,你喝過酒嗎?」
一直安安靜靜看他喝,象徵性端了杯茶的許森答:「喝過。」
徐粟一向是個直球選手,當時就一蹦而起,「哇,看不出來你個悶葫蘆,竟然還會喝酒!好傢夥!」
許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應酬罷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