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朮,卻是肉桂和莪術。”
“什麼意思?”夕顏心裡一跳,忙催促司徒先生繼續說。
“肉桂和莪術。功能是行氣破血,消瘀,可治療血滯經閉,產後瘀滯腹痛,陰疽流注。”
司徒豐頓了頓,接著說“這些藥材,都是針對產後淤血不下的人所用,孕婦是絕對禁用地。”
夕顏盯著他看了半晌,慢慢移開視線——;;更新最快。看向窗外明媚的秋日,“夏至地為人我很清楚,她絕對不會做這些事。”“我看也不像她做的。”司徒豐起身在屋裡踱著步,“若是她成心所為。也不會將湯碗留在桌上被我發現。”
“依先生只見呢?”夕顏眼睛一轉。心中已經瞭然。
“你生產當日,宮裡除了你。就只有一位良婕妤,這位良婕妤好像剛生產過,正好實用這些藥材,會不會是跟她的湯搞混了?”司徒豐在窗前站住,回頭望向夕顏。
夕顏的臉色沉寂了下來,雙眼緩緩眯了起來,“是無意中調錯還是有人故意所為就不得而知了。”
“你準備怎麼做?”
夕顏的手緊緊握了起來,在身前捏成了一個拳,眼睛狠狠盯著面前地福壽紋錦被,“一碗調錯的湯藥讓我在鬼門關走了一圈,更讓我的惠兒早夭,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她抬頭看著司徒豐,懇求道“先生,你要幫我。”
司徒豐沉思良久,才緩聲道“行醫之人,旨在救死扶傷,不可做傷天害理之事。”
“我明白,”夕顏點頭,輕輕撥出一口氣。
司徒豐看她一臉疲態也不再多留,為她開了新的藥方便離開了。
夕顏一個人靠在床頭,室內寂靜無聲,她便這樣坐著緩緩閉上雙眼。
黑暗中,她又做了一個噩夢,拼命地哭著,卻彷彿永遠聽不見哭泣的聲音……醒過來,汗水把頭髮都打溼了,手腳一片冰涼。
望著錦帳頂上的流蘇在昏黃的光線中一晃一晃的,怔怔地出了會神,不知怎的,只覺得眼睛很澀,卻流不出淚。
她已經決定了,再也不流淚,為了自己,也為了逝去地惠兒,她不會再流一滴眼淚。
司徒先生的藥方確實比陳御醫的有效,才服用了兩貼,夕顏便覺得自己胃口大開,一個月以後,她已經成起身坐到桌邊看書習字了。
夏至看了也喜不自禁,這日冬日暖陽正好,便拉了夕顏坐在臨水露臺地軟榻上,拿了把犀角梳為她梳頭。“主子,您的頭髮長出了不少,”夏至握著她地一把長髮一點點細細梳理。
“之前幫您梳頭,您地頭髮都是一把一把的掉,現在您看,”她捻起幾根開叉地長髮遞到夕顏面前,“頭髮都很少掉了,看來司徒先生真是神醫。”
“不掉頭髮就是神醫嗎?”夕顏輕笑出聲,“那京城的醫館裡不都是神醫啦。”“那不一樣,”夏至反駁道“您看,您自從服用了司徒先生的湯藥以後,飯也吃的下了,精神也好了,也有心情跟奴婢在這兒聊天了。”
夕顏淡笑不語,有司徒先生在,自己的心裡總會安穩許多,就像找到個依靠。
“又是一年冬天了啊,”夏至看了眼湖邊蕭瑟的柳樹不禁感嘆,“再過不久又要過年了,這一年就這麼過去了。”
“是啊,”夕顏也隨聲附和,這一年發生了那麼多事情,竟也很快就過去了。
“皇后娘娘駕到。”內侍拖長的音調將露臺上的兩人都嚇了一跳。
夏至忙攙著夕顏起身行禮迎接,剛跪下去,皇后便走了進來,見到夕顏跪在地上,一疊聲的吩咐宮婢將夕顏扶了起來。安頓她在軟榻上做好。
“妹妹怎麼還是如此客氣?秋日漸寒,妹妹可要小心自個兒的身子,別又病倒了。”皇后在夕顏對面地軟墊上坐下。軟語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