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贏禧嬪,餘光卻忽地瞥到一抹杏黃色,轉頭看去,正是皇后。
她此時正站在宮牆處。
沈如煙忙叫轎攆停下,自己往那邊去了,見到皇后不問安,總歸於理不合。
可走近了後,她才發覺容婕妤也在,方才自己視線被柳樹擋住,沒有看真切。
而她們的交談聲也傳入了她耳中。
“皇后娘娘惠澤六宮,臣妾豈敢放肆。”容婕妤向來冷淡的聲音裡難得帶上了幾分尖銳。
皇后倒是面色淡定:“你同麗妃向來無交集,倒不知你也會為她打抱不平。”
“素昧平生也能打抱不平,更遑論相識已久。”說罷,她似是冷笑一聲,“也是,皇后娘娘素來向權勢看齊,這樣俠骨柔腸的行為,只怕早就模糊了記憶吧。”
向權勢看齊?
皇后?
沈如煙睜大眼睛,這兩者能扯得上邊麼?
“容婕妤!”皇后聲音沉了些。
“臣妾說的不對麼?”容婕妤聲音輕了些,似乎在回憶,“說來,娘娘也曾有過這樣的時候呢,只是歲月不止催人老,更能將人變得面目全非……娘娘午夜夢迴時,可曾回頭看過最初的自己?”
“你到底想說什麼?”
“波折詭譎,勾心鬥角……這便是你放棄自由,心甘情願奔向的地方嗎?”
皇后似是被問住,一時沒了聲音。
容婕妤聲音復又恢復了冷淡:“這後宮已是髒極了的地方,所有人都髒極了,而你——夫妻不和,後宮不寧,如果這是你想要的生活,那我恭喜你,如果你後悔,我只會更看不起你!”
說完,不待皇后反應,她便轉身欲走。
眨眼間的事,沈如煙就這樣暴露在她視線中。
容婕妤微微一頓,對她屈膝一禮,便離開了。
沈如煙有些尷尬,上前幾步,對皇后行了一禮:“臣妾並非有意偷聽,娘娘見諒。”
皇后擺了擺手,沒說什麼。
沈如煙見她眼底一閃而過的頹色與落寞,想了想,在皇后欲離開時道:“聽聞跑馬場來了極匹難得的好馬,臣妾卻一直無緣得見,不知娘娘有沒有興趣一賞?”
武將之後,應是喜歡騎射的。
果然,皇后意外的挑了挑眉:“你會騎馬?”
“臣妾父親也是武將,臣妾同他學過的。”沈如煙笑著開口,“只是臣妾入宮後,便再未體會過縱馬之樂,娘娘若有空,不如同去?”
皇后頓了一下,也笑了笑,抬手製止一旁司棋欲開口的話,應了下來:“本宮也許久沒有跑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