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愛情被人惡意破壞,然多年後,他們得償宿願。
身為好朋友,她該為他們開心,怎能心酸艱苦,以為世界末日在眼前?
你是錯的。默默對自己說。
你們是朋友,慕晚用多少心思支援你和陌陌,同樣地,你該給予慕晚和靄玫同樣支援,即使全世界都不看好他們,你也要挺身而出,站在朋友立場送出祝福。
你不能因為靄玫躺在慕晚胸前而難過,不可以見他們一家人團聚而落淚,她要歡心鼓舞,要和慕晚用同樣心情迎接明天。
是啊是啊,這才是好朋友該做的事,她和慕晚是朋友,他們要彼此相挺、要分享快樂,慕晚的快樂就是她的啊!
對,她不能失去力氣,不能落寞灰心,說不定再過幾天,慕晚和靄玫決定結婚,她不但要站在他們前面,擋住兩家長輩的責難,若慕晚有需要,她還得歡歡喜喜穿上禮服,當他們的伴娘。
是啊是啊,這才是好朋友嘛,她要笑、大聲笑,要打起精神為他們準備婚禮,要給慕晚獻良計,教導他,如何討女朋友歡心。
默默用一句句“好朋友”,堵住成形悲慟,儘管她尚不懂,痛從何處來。
她抬頭挺胸,拉出笑臉,走出療養院,好朋友啊,她朝靄玫病房方向用力揮手,他們是好朋友!
可是,走五步,她猛然想起,慕晚說她是樂樂的家庭教師。
他……不需要“好朋友”了吧……
默默回覆一個人的生活,只是呵,被調整過的生理時鐘調不回來。
她在清晨時分清醒,在深夜入眠,她想多睡一些,縮縮身子蜷在棉被裡面,以為夠暖夠溫,自然會熟睡,哪裡曉得,習慣是個古怪精靈,讓她不由自已。
十天,幕晚沒找過她,手機沒響、沒留話。
有了情人,朋友算哪棵蔥?重色輕友是天性,並非人格缺陷,他很正常,她有什麼好埋怨?
他不錯了,強效型優碘替她治癒若干傷口,助她從醉生夢死間清醒,他指出一條大道,告訴她,別怕,大起膽子往前行。
只不過,她以為這一路有他相伴,不至寂寞,卻沒想過,兩人必須分道揚鑣。
很正常啊,朋友本就只能陪你一段時期,不是一生一世,朋友分享的是記憶,不是人生,這就是朋友啊,她的版本中,對“朋友”下的定義正確無誤。
二十天,默默請假,不管是公司或“長春藤的下午”,成天在公寓裡閒晃。
喝桑葚汁、泡木瓜茶,她在溫室裡一待好幾個小時。吃蛤蜊湯泡白飯時,再沒人責備她偏食,更沒有嘮叨聲音逼她嘗試不同食物。
賴在床上,那個沒念過中國禮儀、學不會男女授受不親的男人,再不出現將她翻醒,她的生活回覆慵懶期,她回鍋當懶散女。
三十天,她想,她必須徹底忘記他。
她拿筆做計畫。
首先,先忘記他的手機號碼;第二步,忘記可愛的樂樂女兒,然後把他們的出遊照片藏起來,把他送的葡萄樹轉贈給二樓林太太,對了,還要將他留在這裡的衣服寄回去給他。
接著,睡睡醒醒間,她將忘記過往曾經,慢慢地,她忘記他的長相容貌,屆時,陌路相逢,他想不起她,她只覺得他熟悉。
計畫很棒對不?只是呵……會做計畫的人是房慕晚,不是蕭默嫿。
那天,點點傳八卦,她說樂樂的母親搬回家了,雖然情緒仍不穩定,但她的病情很樂觀。
樂樂很悲傷,她對母親感到陌生,卻不能不和她親近。後來,她得到慕晚應許,到“長春藤的下午”找默默,可惜默默請假,她抱住點點,哭得好傷心。
聽見這訊息時,默默在電話這頭假裝冷靜。
她說:“點點,你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