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家常的心思,說了不過幾十句話,就愣是分了兩次神。
“棲兒,是不是王爺……待你不好了?”眼瞅著這代女兒出嫁的孩子貌似有點兒心不在焉,盧夫人抬頭環顧了一番,確信四下無人後,才壓低了嗓音小心探問。
“娘怎麼會這麼說呢?”猝然還魂的慕朝棲愣了愣,旋即笑語盈盈。
“當真沒有?”盧夫人注視著巧笑倩兮的女子,依舊不太放心。
“沒有。”慕朝棲略拖長了音調,為的是徹底打消婦人的疑慮,“他待我很好……”
可也許我……卻剛剛親手殺死了他的孩子……
眼見女子徐徐遣散了唇邊的笑意,轉而悵然若失地垂下了眼簾,盧夫人才剛放下的心這就又提了起來。
這孩子,真的沒什麼事瞞著她嗎?
“棲兒啊……”盧夫人正欲拉起慕朝棲的手說些什麼,屋外突然傳來了中年男子和年輕男子的談笑聲。
兩名女子聞聲俱是一愣,因為她們分明都聽到了各自夫君的聲音。
果不其然,當兩人面面相覷而後起身之際,映入眼簾的是盧老爺和鬱無莊相繼入內的景象。
這是什麼情況?
以上問題幾乎不約而同地浮現在這對“母女”的腦海中。
直到鬱無莊彬彬有禮地向盧夫人這位“岳母”問了安,後者才如夢初醒,反過來再向他這個雖為“女婿”卻到底是皇室中人的王爺回禮。
後來兩人一問才知,眼前的這對“翁婿”是一同下了早朝,然後由鬱無莊主動提及要入府拜訪,這才有了眼下的情景。
當然,今時此日,他不會無緣無故地隻身造訪盧府——他是想起了慕朝棲在他離府上朝前提過要回去探望“父母”,繼而才在同盧老爺攀談後提出請求的。
換言之,七王爺追王妃都追到孃家來了——弄清了這一事實的盧夫人忽然覺得,她適才的擔心應該是杞人憂天了。
於是,盧家夫婦熱情地款待了“女兒”、“女婿”,又是擺家宴又是賞菊花又是拉家常的,看起來倒真像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了。
一行人相談甚歡直至天色微暗,原本盧家夫婦是堅持要留兩個孩子用晚膳的,可偏不巧慕朝棲來了月事,只得掩著尷尬之色,把盧夫人拉到一邊咬了咬耳朵,致使年近四十的婦人忍不住“噗嗤”一笑。
這下可好,在一旁不明就裡的兩個男人皆是納悶地瞅著那一對“母女”——在目睹盧夫人拉著慕朝棲前往她出嫁前的閨房後,鬱無莊更是摸不著頭腦了。
哪怕三盞茶的工夫過後,盧夫人笑眯眯地把“女兒”交還到他的手中,再也不作挽留,反而催著他們早些回王府歇著的時候,鬱無莊依然是毫無頭緒。
是以,一出盧府,他就急著問慕朝棲發生了什麼事。
這次,慕朝棲沒說他“不正經”——但是,她怎麼覺著他變傻了呢?
此時的她忘記了一句話,叫做“關心則亂”。
“沒什麼。”慕朝棲目光閃爍地說完這句話,就徑自鑽進了來時所乘的轎輦之中。
然而讓她始料未及的是,下一刻,鬱無莊竟也跟著鑽了進來。
本就不怎麼寬敞的轎子裡瞬間變得有些擁擠,但這完全阻擋不了鬱無莊對妻子的關切之情。
慕朝棲無奈了。
“我……來葵水了。”
她不得不厚著臉皮,如實將女兒家的私密之事告知與男子。
孰料鬱無莊的臉皮真真是比她的更厚,他只愣了一眨眼的工夫,就揚唇含笑著凝眸於他的小妻子了。
在他看來,她是他的妻,是他心愛的女子,是將與他並肩共度一生的愛人——所以,他願意聽她訴說任何事情,哪怕是她認為羞於啟齒的秘事,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