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上方傳來寒若冰渣的聲音:&ldo;她的臉破相了,你賠她一張臉。&rdo;
她心中又是一緊,如刀絞般疼痛,果然,在他心裡自己根本就比不上莊蘅。
她聽見他揚聲叫桂媽,吩咐桂媽找了一條騎馬用的鞭子來,半空中虛打一下,驚心動魄的響。
蘇星羽的身子又開始發抖,眼角餘光瞥見那隻鞭子粗得就像嬰兒手臂,也不知用什麼材質製成,烏黑髮亮,光看著就十分猙獰可怖。她無法想像這一鞭子落到身上該有多疼,如果落到臉上呢?絕對比夏綾打莊蘅的那一下子更皮開肉綻,慘不忍睹。也許這輩子都被毀容。
&ldo;抬起臉來。&rdo;陸時鋒對她說。
&ldo;陸時鋒……&rdo;她是真的害怕了,聲音裡帶著哀求,&ldo;你……你別打我的臉……&rdo;
陸時鋒冷冷地看著她,手中長鞭如一條猙獰詭異的蛇:&ldo;一報還一報,你打了莊蘅就該陪她,除非打她的另有其人。&rdo;
&ldo;如果……如果另有其人你會怎樣?&rdo;蘇星羽顫聲問。
陸時鋒的聲音平靜無波瀾:&ldo;那就不是你該管的事了。&rdo;
蘇星羽的身子依然在發抖,側開眼不敢看那條恐怖的長鞭,手指緊緊摳著桌角,指甲都被摳破,流出血來。
許久,她閉上眼睛,輕聲說:&ldo;你打吧。&rdo;
房間裡的空氣就像結了冰,寒冷,黑暗,還有她漫長等待懲罰落下時那恐懼至極的心情。
可就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過去了,臉頰上想像的皮開肉綻的痛卻始終沒有到來。蘇星羽有些茫然地睜開了眼睛,見陸時鋒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她,那條黑色可怖猙獰的長鞭依然被他抓在手上,卻並沒有打人的意思。
她不明白他又玩什麼花樣,噤若寒蟬,僵硬不敢動。
&ldo;為什麼?&rdo;陸時鋒問。
蘇星羽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ldo;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rdo;
&ldo;蘇星羽,你根本就不敢傷人,&rdo;陸時鋒冷冷地看著她,說,&ldo;為什麼要幫夏綾承擔罪責?&rdo;
她臉色蒼白,不可置信:&ldo;你、你都知道了?&rdo;
他怎麼能不知道?一下飛機就接到母親告狀,說蘇星羽對莊蘅動了手,害莊蘅破相。母親讓他把蘇星羽逐出家門去,可他心裡卻很清楚自己這個小妻子不是那樣的人,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他派人去調查,訊息回傳得很快‐‐傷人的分明是夏綾。
可他依然很憤怒,她寧肯代人受過也不告訴他真相。
他逼問她:&ldo;夏綾給了你多少好處,這種破相毀容的事你都願意替她頂罪?&rdo;
她在他的逼視下連說話都結結巴巴:&ldo;我、我……她,她是天后,超級大明星,要靠一張臉吃飯的,你不能把她毀容。&rdo;
&ldo;所以你自己就沒關係嗎?&rdo;陸時鋒一臉的山雨欲來。
蘇星羽很害怕,但還是說:&ldo;我只是個攝影師而已,毀不毀容沒關係的。更何況……&rdo;她忽然不說話了。
&ldo;更何況什麼?&rdo;陸時鋒問。
她還是不說話,頭低著側向一邊,很害怕的樣子。
陸時鋒一把抓住她的小臂,用力之大,讓她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