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那個意思,「我是說,我的時間和我的技術都不會賣給你,別的也不行。」
「不賺我的錢,那你豈不是白為我擋了一下。」
「就當還債,我們扯平了。」
周遲譯頓了幾秒才明白過來,趙南霜口中的「還債」指的是eleven的鼻子。
她為他流了血,差點毀容,心裡卻只惦記著那條蠢狗。
「隨你。」
周遲譯往外走了幾步,又折回去,從她手裡拿過揹包,邊走邊幫她把拉鏈拉上。
趙南霜低著頭跟在後面。
救護車停在大門外,護士和家屬急匆匆地推著病床往裡跑。
趙南霜沒有躲閃的時間,被周遲譯的身體擋著,才避免了碰撞,他一隻手將她護在身後,是完全保護的姿態,但並沒有碰到她。
雖然趙南霜傷得不嚴重,但成叔心有餘悸,開車停車都很小心。
到警局後,周遲譯先進去。
成叔把藥裝到趙南霜的包裡,叮囑她別忘了,「遲譯問過醫生,只要按照醫囑擦藥,就不會留疤。」
「謝謝成叔,我會注意的。」
趙南霜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隔著紗布,手指摸在傷口上還是有輕微的痛感。
如果是把刀,她大概只能躺著出手術室。
那一刻,她到底在想什麼?
什麼都沒想。
哪怕是把刀,她也會去擋。
榮輝的父母也在警局,他傷了趙南霜是事實,沒什麼好爭辯的。
周遲譯屬於正當防衛,他不做用錢羞辱人的事,但很多時候,錢是最簡單的,他全額賠償醫藥費的同時也要追究榮輝的法律責任。
榮輝沒有道歉,因為他希望把事情鬧大,但他沒有想過為什麼跳樓這件事在網路上瘋狂發酵的這一週裡榮敏拒絕公開發聲指控周遲譯,所有人都說是他,她也希望是他,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手機另一端的人不是周遲譯,可她陷入了一個自我欺騙的困局,不肯承認。
「你們覺得是我毀了她,那就去告我。」
周遲譯只留下這一句話。
從小區到醫院,再從醫院到警局,折騰了幾個小時,又回到小區樓下的這盞路燈旁,周圍只有兩家還亮著燈,靜悄悄的。
周遲譯在玩打火機,火光忽明忽暗,趙南霜借著微弱的燈光看他,他被籠罩在陰影裡,沉默著,有種遙遠的疏離感。
eleven蹲坐在副駕,趙南霜摸摸它的頭,跟成叔說了聲再見。
樓道里的聲控燈壞了,她用手機照明,走得慢。
到三樓的時候,聽到後面有腳步聲。
是周遲譯。
他舉起相機晃了晃,「相機忘拿了。」
「……謝謝。」
「鑰匙在哪兒?」
「在包裡……還有你的帽子。」
「不要了,扔了吧,」周遲譯找到鑰匙後,幫她把門開啟,開燈,然後把東西都放在鞋櫃上,但沒有要進屋的意思,「你媽最近都不在?」
「她出國旅遊去了,可能下週會來看我,」趙南霜應景似得抬了抬胳膊,「已經不疼了,我自己可以。」
周遲譯靠在門口,看她換鞋。
「真的沒事,」她又是叉腰又是甩手臂,如果周遲譯不相信,她還能做一套廣播體操。
「行了彆扭了,早點洗洗睡吧,」周遲譯關上門。
趙南霜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走到陽臺,看著那輛車開出小區。
肩膀隱隱作痛,脖子上的擦傷也不能沾水,洗漱很不方便,她把毛巾蓋在頭上,拿著相機回臥室,準備把今天在學校拍的照片傳到電腦上。
點了下滑鼠,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