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伺候的也好周到些,趙侍衛雖然武功高強,卻是不拘小節的,如何能伺候人?”
這番話是對著滕久說的,滕久卻連頭也不轉,漸漸走遠了。趙瓦只好挺了挺後背,“陛下吩咐過了,用不到你們伺候。他只是隨意走走,看奏章看乏了散散心罷了。一會兒就回來的,最遠頂多走到宵衣殿那裡去。”眼見著滕久快要看不見身影了,趙瓦長話短說,把長劍一握,轉身就飛快地趕上去了。
留下樑寶和他的侍從群在原地翹首以待。梁寶覺得這份差事他很快就要不保了。
身後傳來腳步聲,起初兩個人都沒有在意,但是當那個人站在她們面前的時候,小毛驢原本叮叮噹噹的聲音戛然而止。呃,似乎把正在認真工作的小毛驢也嚇住了。滕久沒有想到自己的出現會帶來這樣的效果。
蘇長久揚著鞭子的手頓在半空,然後身旁的彩心拽著她的衣袖,結結巴巴地說道:“陛……陛下……”說著就要下跪,蘇長久被她帶著也彎下腰去,滕久卻轉身走在了花車旁邊,“免了,你們繼續啊。”
他看到花車上擺著許多空瓦盆,“你們要這些花盆做什麼……難不成宵衣殿裡沒有花盆給你們種花?”因為他的到來,她們方才原本閒適輕鬆的氣氛蕩然無存,連小毛驢也不敢邁開步子走了,她們只好立在原地,乖乖地回答他的問題。
“不是的,因為蘭花需要嬌養,這些瓦盆正好適合這個時候用。”蘇長久規規矩矩地回道。
倒是惹來趙瓦奇怪的眼神,這小蘇什麼時候這麼文文氣氣了???
滕久見她們不走了,又示意她們,“怎麼不走了,你們這樣偷懶可不行。”彩心抖了抖手,然後拽著長久的衣袖,低著頭不敢看對方。蘇長久狐疑地看了滕久一眼,他竟然朝她眨了眨眼睛,然後抬起手示意她趕花車。
遲疑著揚起鞭子,長久又趕起小毛驢來。他出現在這裡到底是幹什麼的?皇帝不都是應該日理萬機麼?偷懶的是他吧,這算是消極怠工麼?小道上一時之間又響起鈴鐺清脆的聲音。
“說起蘭花,孤記得宵衣殿裡養了不少的蘭花,若是得空,你不如搬幾盆到辰居殿來。”滕久這是沒話找話說,視線落在長久的背影上,說話的聲音也就慢慢輕下去了。
長久今天梳了個簡單的髮髻,挽成玫瑰花形的頭髻中心垂下長長的頭髮,已經到了腰部,這樣看來倒也是個窈窕淑女。她習慣穿藍色宮裙,走在綠蔭濃濃的小道上倒也相得適宜,橫生出一份恬然水闊的意境來。
只是這般外表下卻是個野蠻姑娘,滕久越看越覺得有意思,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她的背影如此好看?
他這樣想著的時候,不知不覺中忽然就湊上前,仗著自己腳長手長,一把就揪住了蘇長久的那抹垂下的長髮。其實只是輕輕抓了一下就鬆手了。女子滑順的長髮掠過他的手指心,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竟然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
趙瓦在後面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陛下這是怎麼了……
他抬起頭看了看天,應該是天太熱了吧。
蘇長久輕輕揚著鞭子,漸漸地也感受到後方有些顯然的目光。緊接著她感覺自己的頭髮被人抓住了,只是這種感覺稍縱即逝,好像根本沒有人摸過她的頭髮。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做的好事,她匆匆扭過頭瞪了他一眼,卻忽然看到滕久素來白皙的臉頰上有著淡淡的紅暈,太淡了,就好像什麼也沒有。
這種飄飄忽忽的感覺,就好像喝了酒,看了鏡中花水中月,一切都以為是錯覺。長久想,是錯覺吧……
恍惚中又看到滕久的嘴角微微揚起,活像那隻吃到魚乾的小白貓,她腦子一瞬間清醒過來,自己這是被他“輕薄”了。
她自從到了宵衣殿性子收斂了不少,除了那次發飆砸了桌子外,幾乎沒有動過什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