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轉過臉,看張媒婆。張媒婆轉過身,仰視漢子。
漢子發話了,“姑娘是個好姑娘,洪三跟著這婆娘來見姑娘,是拿了銀子來的。我也不騙你了,姑娘以後要小心,那夥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後應該還會來騙你。”他大步一邁,將袖子裡的銀子掏出來,擱在桌上,“這算是洪三賠禮用的。”
他轉身就要走,蘇長久站起來,擲地有聲,“就是你了!”
最先舒了一口氣的是老頭子,閨女的婚事總算是解決了。這大漢雖然看上去粗魯了點,心眼倒是蠻好的。雖然是守墓的,好歹有份職務。蘇長久這歲數,還有人娶,也算是萬幸了。
洪三出了蘇家門,別了張媒婆,就要回守墓的地方。那群地痞從草叢裡跳出來,“洪三,洪三,怎麼樣?”大漢虎目一掃,直看得他們不敢再出聲,“你們聽著,以後這姑娘就是我洪三的媳婦了,你們中間要是哪個敢出來惹她,我洪三第一個不放過!”
“哎呦嗬,好你個洪三!大哥我給你銀子,可不是白給的!怎麼,現在被姑娘看上眼,轉身就反目啦。”那大哥氣得要跳腳,這下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還引來一隻大豺狼!
洪三站在那裡,面無表情,一動不動,真如巨塔般無可撼動。
小混混們這才明白他是說真的。
他們連蘇長久都打不過,更何況這身高八尺多高的大漢。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揚長而去。大哥轉過頭敲打當初出這個餿主意的人,“你瞧瞧你出的餿主意!”
“大哥,大哥……”那人被打疼了,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既然洪三不仁,那休怪我們不義!他讓我們賠了夫人又折兵,我們也得以牙還牙,壞了他的好姻緣!”
“你要怎麼做?”
看著他們嘻嘻哈哈笑著走了,路邊的算命先生鬼魅般搖著羽扇出現,“天註定,天註定吶……不是老夫不管,實在是天機不可洩漏,天機不可洩漏啊……”
“長久吶,你怎麼就看上人家了?”老太太解決了一樁心事,總算想起要問問閨女怎麼想的了。
蘇長久正站在庭院裡給花草澆水,她說道:“人家無父無母,以後要孝敬,也就只能孝敬兩老了,我也不用為怎麼跟婆婆相處的事情煩惱,豈不是很好。他那麼壯的一個人,走起路來都虎虎生風,但是擱在我桌上的銀子,放得卻是連聲音也不曾發出,可見他人看上去雖然粗壯,心思倒是挺細,放個銀子也顧及著姑娘家的桌子。”他若是隨性放下銀子,他那張巨掌壓在木桌上,豈不是要將桌子壓壞了。
她雖不喜歡他,卻很是欣賞他,這村子裡看遍了所有人,只有他才稱得上好漢。想必也是個憐香惜玉之人,不會做強迫他人的事情。
老頭子難得露出笑顏,坐在屋簷下喝酒,聽了蘇長久這番話,哈哈大笑,“我閨女眼光就是好,精,看人準得很!”
“得了吧,老爹,有你這麼誇自家閨女的嗎。”蘇長久擱下手中澆花的水壺,“爹,你看這些花長得正好,明日我便拉到街上賣了。”
“哎,不急,不急。好花開三日,還沒開得最盛,最豔。後天你再去賣,準能賣個好價錢。賺來的錢吶,就給你辦婚宴咯!”
蘇長久故意虎著臉,“是不是把我嫁出去,你們見不到我,心裡就開心了?”
老太太之前還在為她嫁不出去感到心煩,現在蘇長久要嫁出去了,心裡反而難受了,“長久吶,要不以後你讓洪三住過來?我們這邊屋子好,離他那裡也近。”
“這主意不錯。”
花開得最盛,最豔的時候,人卻都走了。
第二天,洪三提著一壺好酒上門來。他看到蘇長久,臉難得紅了一分,“蘇姑娘,我知道我是粗人,承蒙你們一家看得起我,我洪三沒錢沒勢,聘禮也只有墓邊那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