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正小心的伺候著他,寢宮內的安靜無聲,皇上低沉的聲音響起:“昨兒個朕醉了。”
“是的,皇上,是微微有些醉。”
小亭子輕聲地開口,偷偷的拿眼掃描皇上,見皇上並沒有生氣,心裡才鬆了一口氣,繼續給皇上整理龍袍。
“冷月他回去了,”話底是隱隱的惆悵,小亭子點頭:“是的,皇上,冷公子也微有些醉了,奴才派人送她去了外宮門。”
“嗯。”
上官曜點首,轉了一圈,讓小亭子檢查一遍,知道他的聲音響起來:“皇上,一切都好了。”
他話音剛落,那寢宮門外有說話聲響起:“稟皇上,宋大人求見。”
這宮中還有幾位宋大人,除了宋淵也沒有別人,這宋淵仍是上官曜的心腹,這時候過來,想必是有什麼事,上官曜狹長的眉一擰,心底閃過不安,揮了揮手示意小亭子站到一邊去,沉聲開口:“讓他進來吧。”
“是。”
有人退下去,很快一身官服的宋淵大踏步的走了進來,先恭敬的道請了安。
“參見皇上。”
“宋淵,這一大早的你便過來,有什麼事?”上官曜的深邃的眼睛早已看到了宋淵手中的信,不由得挑了眉,只見宋淵臉色冷凝,沉重的開口:“皇上,一大早有人送信進宮,屬下不敢耽擱,所以送信進來了。”
“拿過來吧。”
小亭子立刻走過去接了信遞到皇上的手上。
上官曜先是不以為意,慢慢的展開了信,可是隻一眼,臉色便瞬間青黑一片,黑瞳閃過陰驁狠決,青筋暴起,呼吸聲沉沉重重,緊盯著宋淵:“這是誰送進來的?”
“屬下不知道,送信的人,眨眼便離去了,屬下已派人在宮中搜查,只是這信立刻便送了過來。”
宋淵感受到皇上身上的戾氣和殺氣,沉著的回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上官曜只覺得頭腦嗡的一聲響,身子倒退了兩步,跌坐到一側的軟榻之上,雙手緊抓著旁邊的軟榻邊的木質扶手,那臉和手白得難看。
腦海中浮浮深深的思緒,如果說雲笑就是冷月,那麼不難想象出當初助她離宮的鳳官,其實就是她本人。
如果雲笑就是冷月,那麼慕容衝救了雲王爺,必然和雲王府頗有深淵。
那麼他是誰?
一直以來宮中接二連三所發生的事,還有東宮鬧鬼之說,這些只除了一個人知道,再沒有別人了。
那麼這個慕容衝就不是真正的?
上官曜眼瞳陡然睜大,網路狀的紅血絲遍佈其中,他胸口沉悶,幾乎喘不過起來。
如果雲笑真的是冷月,那麼那一晚的刺客之事,又該怎麼說,那自己把兵權從夜家的手中卸下來,交給了藍清倫,這藍清倫又是何許人?
難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所設的一個局,也是雲墨那個老匹夫的陰謀詭計,他們一環連著一環的設計自己嗎?
如果他們能把雲墨救出刑部大牢,還傷了那麼多人,那麼為什麼不能救上官霖,不能救丞相司馬青雲。
現在自己該怎麼辦?
還有昨兒個雲笑進宮所為何事,上官曜面色陡的大變,飛快地往腰間摸去,只見玉龍符扔在,他鬆了一口氣,可是一口氣還沒下,便感覺手中有異,這玉龍符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別人不知,他是每晚必摸幾回方睡著的,對它的手感可說了如指掌,光滑細膩得好像女人的肌膚,說不出的瑩潤,但現在腰間的玉龍符卻有些粗糙,根本不是原來的那塊。
上官曜幾乎快瘋了,可是他不能讓別人看出任何的蛛絲馬跡,手指忍不住輕顫起來。
此刻的他似乎掉進了一張網,一張寬大的網,正牢牢的套住了他。
難道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