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足內的青花標識,一言不發的將棒槌瓶放下,湊過去打量另外一件高高的天藍色瓶子。這件更不得了,居然是一件鈞窯鏤空座瓶!
瓶子分為上下兩部分,上為瓶形,下為鏤空瓶座,上下之間沒有接縫,顯然是燒製時就是連為一體的。
吳迪仔細的打量著這個少見的造型,只見瓶子瓶口外敞,長頸,螭形雙耳,瓶腹渾圓,四面各有一鋪首銜環。瓶體通施天藍釉,釉層較厚,釉色不勻,部分流於底部,正是標準的“流釉”現象。而且釉面有多處紫紅斑,看上去斑駁陸離,不是很美觀。不過他知道,那是釉料中的銅在燒製時還原所致,恰恰是證明其身份的重要標誌。
這件鏤空座瓶高近60厘米、口徑、底徑均為18厘米左右,從釉面、胎質、器型等特徵來看,應該是元代的鈞窯瓷器。
元代鈞窯釉色以青藍為基調而多變化,但是成品釉層較厚,呈“乳濁現象”,不像其他青瓷那樣有透明感。在藝術風格上,雄渾大氣,常有形體很大的作品出現。這一切的特徵,這個瓶子都很符合。
“阿迪,這一件好像沒有那一件好看。”
孟瑤看到吳迪在專心看藏品,其他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話,覺得屋內氣氛有點凝重,忍不住出聲發表意見。
“呵呵,確實,這件鏤空座瓶在工藝方面比較粗放,瓷胎胎質也比較粗松,釉色還有點僵硬,作為一件觀賞器是有點不合格,但是這種鏤空的器型倒是很少見。這個……小舅,這兩件不知道你準備賣什麼價錢啊?”
吳迪想了半天,沒有找到合適的稱呼,乾脆也跟著小汝叫小舅算了。
“這兩件一件是康熙朝的灑藍釉地描金纏枝蓮紋棒槌瓶,一件是元代鈞窯鏤空座瓶,老爺子臨走的時候交代過,低於一千萬不準出手。”
“一千萬?兩件一千萬?”
小舅點了點頭,
“這個價格實際上是偏低了,但是咱們也不認識什麼大的收藏家,沒有出貨的渠道,這東西放家裡一天還提心吊膽的,所以乾脆就便宜點賣了算了。不給別人點利潤空間,誰願意花這麼大的價錢買兩個舊瓶子回去自己看?”
吳迪苦笑了一聲,不用找了,這裡就有一個,專門花大價錢買了舊瓶子就為了自己看。不過這兩件東西一千萬還真不算貴,這個價錢應該是幾年前他們瞭解到的了,現在上拍甚至都不需要艹作,上兩千萬很輕鬆。
他習慣姓的用天書驗證了一下,隨即臉上苦笑的痕跡更加的明顯,丟人啊,居然打眼了,特徵這麼明顯的東西居然也會打眼!
這兩件瓶子一真一假,康熙朝的灑藍釉地描金纏枝蓮紋棒槌瓶雖然看著很新,但是真的,那件古舊的元代鈞窯鏤空座瓶卻是一件貨真價實的仿品!這一千萬竟只是那件灑藍釉的價格!
吳迪鎮定的拿起那件鈞窯瓷器,上下打量著,釉面沒問題,胎質沒問題,碉堡了,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他一邊仔細琢磨,一邊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要是論單件,這件多少錢?”
小舅遲疑了一下,老爺子臨走時交代這兩件要一起賣,沒說過分開是什麼價格,不過這小子明顯是看上了這件,難道他覺得舊的、難看的才是真貨不成?
他裝作為難的撓了撓頭,
“這單件的還真不知道價格,要不你稍等一會兒,我給你問問去?”
吳迪點了點頭,繼續研究地上這件瓶子,看到小汝想說話,微微的搖了搖頭,這件多半就是她老舅爺的作品,能仿到這種程度,別說一年只出手兩次了,幾年出手一次,也早就是億萬富翁了!
不一會兒,小舅從裡屋走了出來,看到吳迪還在研究瓶子,笑道:
“老爺子說了,這兩件本來是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