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得清雅猶如浣雪,站在這春風拂面的陽光下,本就是極美的存在,如今那麼綻唇笑間,只笑得明淨柔婉,看得人挪不開眼。
而她說出的話,大方得體,對自己的妹妹更是體諒,反觀之下,那個當妹妹的,顯然是有意比拼,不太服氣的樣子。
寧國公府姐妹兩個,真是高下立現。
顧蘭馥卻沒注意這個,她本來想一展所長,可是誰知道,顧錦沅卻跳出來找難看,這可真是踏破鐵靴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她正愁該用什麼法子讓這顧錦沅名聲掃地呢!
顧蘭馥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她笑著說:「姐姐說這話就不對了,既然你我意見相左,何不乾脆賭一下,也好讓贏的人博個彩頭。」
顧錦沅略沉吟了下,卻是看向旁邊的睿遠侯夫人:「夫人以為如何?」
睿遠侯夫人見此,正想說罷了,誰知道旁邊譚絲悅卻笑著扯了一下她孃的胳膊,眼神示意,睿遠侯夫人便嚥下去了。
譚絲悅上前:「這倒是好玩,要不就由諸位姑娘見證,兩位姑娘賭一把,只是不知道要賭什麼?」
顧蘭馥眉眼間頗有些得意,笑著說:「不如這樣吧,若是我說對了,姐姐便向我作揖三下,如何?」
她提出這個,就是想折辱顧錦沅。
她是記得,上輩子她跪在顧錦沅面前時的情景。
如今的她還沒法讓顧錦沅跪下,但是如今的她可以讓顧錦沅以長姐的身份,給她作揖。
她說出這話的時候,周圍的人臉色都有些精彩了,很明顯,這位妹妹,對姐姐存著一股子惱呢。
而她好像很有把握的樣子,簡直彷彿要把這個姐姐置於死地。
顧錦沅聽到這話後,略一沉吟。
顧蘭馥瞥了一眼旁邊,卻見二皇子正望向這裡,他微微蹙眉,倒彷彿有些擔心。
當下心裡咯噔一聲,他在替誰擔心,是擔心顧錦沅嗎?
既如此,那她就是要讓顧錦沅丟人現眼,要讓顧錦沅當場給自己作揖。
當下她唯恐顧錦沅不答應,便道:「只是一個樂子而已,姐姐何故扭捏?」
顧錦沅嘆了口氣:「既如此,那我就認了這賭約,不過若是妹妹輸了,我倒是不要妹妹為我作揖,妹妹只需要為我點一盞茶就是了。」
顧蘭馥冷笑,她當然不會輸,她也就不需要點這盞茶,所以什麼賭注,並不重要,當下決然地道:「好!」
一時姐妹兩個賭註定下來了,顧蘭馥先說,她指著那鸚鵡道:「這隻白毛黃頭的小葵花鳳頭鸚鵡是假鸚鵡。」
這就是答案了。
這就是做一場夢,知道未來的好處。
她笑望著顧錦沅:「姐姐以為呢?該不會姐姐也認為是這隻小葵花鳳頭鸚鵡吧?」
顧錦沅略一沉吟,卻是道:「我看著,這隻白毛黃頭的小葵花鳳頭鸚鵡應該是真,反倒是那隻綠毛白頭的鸚鵡,才是假鸚鵡吧?」
顧蘭馥聽到這話,心裡那叫一個得意。
這個時候,譚絲悅皺眉,猶豫了下,想說什麼,卻沒說。
睿遠侯夫人同情地看著顧錦沅,看樣子有些不忍心。
周圍的人自然都看到了這母女的神情,一時不免想著,看來到底是妹妹對了,這位姐姐,算是被坑到溝裡去了。
而顧蘭馥自然也注意到了,她想著,這母女兩個,都是向著顧錦沅的,這下子,她們定然是知道顧錦沅錯了,才替顧錦沅擔心了。
可是晚了,為時已晚,誰讓顧錦沅非要送上門來被折辱呢?
顧錦沅,你就等著向我作揖三次吧!
於是她笑著向睿遠侯夫人道:「夫人,還請說出答案吧,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