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月蘭留著脆弱的眼淚,心中難受的看著鄧梅芳,並沒有接話。
她不知道鄧梅芳是什麼人,喬月蘭生活在六爺村子的這段時間裡,她每天只沉浸在自己的悲慘世界裡。
但封道義昨天晚上也跟她說了,他給她找了個可靠的人,是來照顧她的,那這個鄧梅芳就是喬月蘭的傭人了。
對待封道義,喬月蘭都不怎麼有耐心,更何況是鄧梅芳這個傭人了。
封道義對於鄧梅芳的表現還算滿意,又叮囑了喬月蘭幾句,說司機是靠得住的,另外會安排幾個異能者暗中保護喬月蘭,這幾個異能者都是封道義的本家親戚,都是信得過的。
喬月蘭還是哭,她現在哭得頗為有恃無恐,只要她肚子裡的孩子好好兒的,那麼封道義就不可能不管她。
於是封道義只能嘆氣,說了好些寬慰她的話,這才不放心的離去。
等封道義終於離開,鄧梅芳垂目看著喬月蘭的肚子,抿唇笑了一下,旋即隱去,又見喬月蘭哭得厲害,鄧梅芳便是勸道:
「太太,別哭了,哭太多了對孩子也不好。」
喬月蘭白了鄧梅芳一眼,這就是個傭人,還管她哭不哭?她得人生都已經這樣慘了,哭幾下又怎麼了?
但未來什麼狀況,喬月蘭現在也不太明白,她也不好現在就明目張膽的給鄧梅芳臉色,只能繼續哭她的,又是哽咽道:
「這村子裡的人怎麼都這麼壞?我現在這麼大的肚子,他們還要我去殺喬綾香,那麼多的人都殺不了她,我怎麼殺啊?」
不是喬月蘭不想讓喬綾香死,如果可以,喬月蘭真想喬綾香死一萬次,才能解了她心中對喬綾香的憤恨。
可問題是,喬月蘭就是殺不了喬綾香,她長這麼大,連只雞都沒有殺過,怎麼去殺人嗎?
鄧梅芳一臉瞭然的看著喬月蘭,這位太太很明顯,活得太自我了。
因為喬月蘭根本就沒看明白,那些村民們並不在乎喬月蘭能不能殺了喬綾香,這喬家兩姐妹誰死了,都無法彌補他們對親人離世的悲痛。
所以喬月蘭並沒有被任何人寄予厚望,六爺和村民只是要喬月蘭去做這件事,要再添一筆血債而已。
能殺了喬綾香自然是好的,但喬月蘭被喬綾香反殺,兩親姐妹自相殘殺,豈不更讓人拍手稱快?
尤其是這村子裡的人如此注重血緣關係,他們總以己度人,認為別人的家庭不和睦,就是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了。
當然鄧梅芳也沒覺得喬綾香死,或者喬月蘭死,她有什麼所謂,如果非要權衡出一個結果來,她希望六爺整座村子死。
所以鄧梅芳暫且什麼都不做,只是寬慰著哭哭啼啼的喬月蘭,隨著疾馳的車子,將這位嬌弱的太太,帶往山島縣。
車子碾過斷壁殘垣的風景,一路進入山島縣,從山島縣東往裡頭望去,這山島縣裡卻是空蕩蕩的,什麼人都沒有,甚至連一隻動物都沒有。
黑色的轎車還要往裡頭深入,行了一段路,就停了下來不再往前。
鄧梅芳坐在車子後座上,看向車窗外,到處都是火燒過的黑焦痕跡,沒有一棟建築物是好的,全都破碎不堪,她內心有著一段酸楚,這個地方,埋葬了她的兒子啊。
但鄧梅芳並沒有表現出來,她跟喬月蘭交待了一聲,然後下了車,站在稀爛的地上抬頭看了看四周,又爬上對面的一堆水泥碎塊,站在高處又看了看。
她的身後,司機上來低聲說道:
「聽說葉奕銘頭頂上的果子,可以增加傷害,所以岑以他們每個人都實力大增,已經把戰線推到山島縣西關外去了。」
鄧梅芳站在溫熱的風中,聞言,許久沒有說話,等司機以為她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時候,鄧梅芳才又是悠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