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暈車疲倦不堪,皇上是否有留心,那日在趵突泉觀泉娘娘幾乎站不住。”
玄燁頷首:“朕看到了,可她的性子,朕過問只會讓她不開心,出來一趟不要弄得不愉快。”
嵐琪一副男人果然不細心的嫌棄神情,看得玄燁瞪眼睛:“什麼眼神,越發沒規矩了。”
“皇上太不體貼了,皇貴妃娘娘那樣根本支撐不住,臣妾以為您但凡去問候一句,娘娘就不會繼續逞強,怕的還不是您不高興嗎?”嵐琪正經地說,“臣妾和榮姐姐商量過,怎麼也該來請您去看看娘娘,勸娘娘不要登泰山了,在這裡休息兩日,之後等皇上下山,再合流同行,說不定自此就好了,後面的路才能遊覽得盡興。”
“她這樣不好了?”玄燁略略有些愧疚,他的確不是十分清楚。
嵐琪拉了玄燁的手要他走:“皇上去瞧瞧吧,勸娘娘別登山了,這樣子去登山,只會半路給您找麻煩,當然您可別這麼直地對娘娘說啊。”
玄燁嗔怪她:“朕還用你來教?”
不過皇帝並不急著走,而是拉著嵐琪說會兒悄悄話,問她這一路遊歷的所感所想,知道她身子未有不適很安心,過了個把時辰,才等嵐琪離了後獨自往皇貴妃的住處來。
彼時皇貴妃正閉目養神,即便如此,依舊滿面蒼白。玄燁在床沿坐下,皇貴妃睜開眼本以為是胤禛來找她,乍然見到玄燁,驀地一慌,下意識地就捂住了臉,她曉得自己現在容顏憔悴,很不願被皇帝看見。
“還害羞麼?”玄燁欣然一笑,溫和地說,“朕疏忽你了,都病成這樣了?”
皇貴妃委屈又愧疚,垂首紅了眼眶,吸了吸鼻子說:“臣妾不好,難得跟您出趟門,還弄成這個樣子,太醫說是平日活動太少,想想臣妾是挺懶的。”
玄燁且笑:“不舒服就停下歇兩天,正好朕要去登泰山,你就在這裡休息,等朕下山後,你再跟上來,朕會安排人照顧你。不許說不要,就這麼定了。”
皇帝下令不許反駁,皇貴妃嘴張了一半不敢往下說,心裡是暖的,可又想德妃榮妃才來勸過,皇帝緊跟著就來了,不禁泛起幾分醋意,酸溜溜地問:“皇上突然來,可是德妃去請的?”
玄燁笑道:“哪個請的重要麼?要緊是你趕緊養起來,後頭的風景更美,不要再錯過了,你也說難得出來玩一趟麼,朕也不願你太辛苦,興許這會兒養好了身子適應了,後面不會這樣糟糕。”
皇貴妃不敢再問,玄燁更道:“若是之後的路程還這樣子,朕只能派人把你送回去了,什麼也比不得你的身子來的重要,朕想你開心才帶你出來。”
幾句話說得皇貴妃病都去了一大半,之後與皇帝說會兒話,漸漸犯困睡過去,這一覺安穩踏實,等她再醒來時,青蓮說皇帝一行已經往泰安出發了。
車輪滾滾、馬不停蹄,嵐琪坐在顛簸的車架之內,正和胤祚一起認真地聽四阿哥講:“泰山吞西華,壓南衡,駕中嵩,軼北恆,為五嶽之長。秦漢時,民間傳說盤古死後頭為東嶽,左臂為南嶽,右臂為北嶽,足為西嶽。盤古頭向東方,化為東嶽,泰山自然是五嶽之首了。”
“四哥,盤古是什麼?”胤祚年幼,哪裡懂什麼上古傳說,只知道跟著太祖母看戲有孫猴子二郎神,盤古這個詞眼也是頭一回聽說,撅著嘴拉了嵐琪撒嬌,“額娘,我聽不懂。”
嵐琪笑靨如花,她看著胤禛的眼神那樣溫和慈祥,看得四阿哥都不好意思了,伸手拍拍弟弟的腦袋說:“等你長大就懂了。”
“四哥給我講講,四哥講講。”胤祚纏著哥哥要繼續聽下去,可胤禛肚子裡也就那點兒墨水,雖曉得盤古是誰,可他不知該怎麼來講,嵐琪見兒子尷尬,一左一右抱了倆兄弟,慢慢將盤古開天闢地的故事說來聽,胤禛聽得很是虔誠用心,似乎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