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狂生罵道:“做人怎可以這麼沒有骨氣?我們荒人怕過誰來?聶天還要玩手段,我們奉陪到底,做縮頭烏龜有啥樂趣?”
高彥重現笑容,點頭道:“對!我絕不能丟荒人的面子。他奶奶的,有各位大哥看著小弟,小弟怕甚麼。來殺我的必是一等一的高手,怎逃得過你們的法眼?”
方鴻生道:“我以前雖然當的是冒充的總巡捕,可是耳濡目染下,對犯案賊子的手法亦知之甚詳。今次是敵在暗我在明,以桓玄的實力,肯定可以把刺客的身分安排得全無破綻,令人絕不起疑。”
姚猛倒抽一口涼氣道:“如此說,豈非每個參加者都可能是敵人?”
拓跋儀微笑道:“這是最正確的態度。”
陰奇道:“所以,我今次必須隨行,因為我熟悉桓玄手下的人。”
方鴻生道:“現時南方敢惹我們的只有聶天還、桓玄、司馬道子、孫恩和劉牢之幾方面的人。聶天還和桓玄剛說過了,可以不論。司馬道子和劉牢之並沒有逼切的理由來破壞我們的好事,也犯不著這麼做,何況,他們要集中精神對付我們的劉爺。”
“至於孫恩,他現在自顧不暇,亦該沒有這種閒情。所以,情況並非那般惡劣,只要我們能應付桓玄一方,便一切妥當。”
卓狂生笑道:“看吧!我們方總巡天生便是偵查辦案的人材,這是他家族的傳統,鐘樓議會絕對沒有選錯人。”
方鴻生感激的道:“全賴卓館主大力推薦,我才有今天。”
慕容戰道:“我倒希望桓玄真的派人來和我們好好玩一常到樓船來辦事的其它兄弟有五十人,人人是百中挑一的好手,任何一人走到江湖去,都是響噹噹的人物,以這般的實力,即使刺客有孫恩的身手也難討好。”
方鴻生道:“所以敵人只能智取,我們便和對方來個鬥智鬥力。”
卓狂生笑道:“小心就是,或許船上根本沒有敵人,但我們絕不可掉以輕心,放鬆警覺。”
龐義道:“一切留待到壽陽再說吧!大家喝一杯。”
眾人舉杯對飲,氣氛熾熱至極點。
※※※
劉裕與朔千黛來到一座山丘上,指著下方的官道說:“沿此道西行,可抵高郵湖,然後折往北方,到淮水後你該知如何走哩!”
朔千黛看著前方漸沒西山的斜陽,雙目現出悽迷神色,卻沒有答他。
離開裕州後,他們駕舟連日並行地趕路,在進入大江前,才登陸讓朔千黛上岸,劉裕更再送她一程。
劉裕知她因分手在即,將來天各一方,不知是否有重會之日,所以心中充滿離愁別緒,難捨難離。
嘆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正如你說過的,你是屬於大草原的,我則屬於南方,去吧!趁天黑趕路,離開這片險境。”
朔千黛輕輕道:“情郎啊!我可以陪你到建康去,在那裡才分手嘛!”
劉裕看著從頭頂上空飛過逐漸遠去,彷如飛往天之涯、海之角一群隊形整齊的小鳥,心忖,朔千黛健美清爽的模樣,將永遠烙印在自己的回憶裡,不管年月的消逝,自己絕不會忘記她。而每當憶起她的時候,她喚自己作情郎的聲音,會如從萬水千山外的大草原傳來的仙籟般,縈繞耳邊。
朔千黛的目光往他投來,以帶點哀求意味的聲音道:“答應我啊!到建康前再分手也沒有分別嘛!”
劉裕感受著那令人斷腸的離愁別恨,正因他們註定要分開,不可以在一起,使他不用剋制心中的情緒,感覺格外深刻。
在荒島的共患難,拉近了他們的距離,這位充滿異國風情的美女,在舟上雖與他未及於逾矩,卻對他毫無保留的熱情如火,不時投懷送抱,令他享盡溫柔滋味。如果不是忙於駕舟,更因危機四伏,乾柴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