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目光投往碼頭區,道:“變作一條小魚兒又如何呢?”
宋悲風道:“由這裡到小建康的碼頭區,足有一里之遙,還要穿過兩重木柵,更浮不出水面換氣,你有把握辦到嗎?”
燕飛道:“只有五成的把握,可是如放棄嘗試,我們此仗肯定有畋無勝,兼且時間緊迫,再不容我們等待另-個機會。”
宋悲風苦笑道:“好吧!我在這裹等你如何?”
燕飛道:“入集如此困難,進去後義要冒險出來,太可惜了?宋兄先返鳳凰湖,告知劉裕這裡的情況,我如成功潛入集內,會留在那裹,直至你們進攻的一刻。”
宋悲風道:“我們如何曉得你的情況呢?”
燕飛目光掃過穎水柬岸的十二座箭樓,道:“敵人在對岸的防禦力最薄弱,是我們力能攻克的,只要配有擋箭車,便町輕易佔領東岸。小建康最高的樓房是梁氏廢園內的二層破樓,那亦是我們進出邊荒集的秘道入口所在,現在該已被敵人堵塞。你們佔領東岸後,我可以在高樓頂憑暗號與你們通訊息。”
宋悲風道:“天下間怕只有你有此本領,好吧!一切依計行事。”
兩人約好通訊的詳細方法後,燕飛把藏身的東西交給宋悲風,然後掠往岸邊,無聲無息的潛進水裹去。
帥帳內。
劉裕聽罷屠奉三此行的經過,道:“桓玄喪心病狂,反面無情,屠兄請節哀順變。”提起桓玄,他恨不得拆其丹煎其肉,但又要把這種情緒隱藏。
屠奉三默然片刻,籲一口氣道:“與桓玄交手,絕不容婦人之仁,必須以狠對狠,否則一下疏忽,他會教你永無翻身之望。”
又轉話題道:“今次最大的收穫,是爭取到侯亮生加入我們的一方,沒可能找到比他更理想的內應,此人識見不凡,又有瞻量,他更指出可行的方法。”
劉裕道:“信得過他嗎?”
屠奉三道:“這要待日後的事實來證明,但我是傾向信任他的,你可知自己成為火石效應的最大受益人呢?”
劉裕心中苦笑,心忖知道事實的真相未必是好事。除了燕飛和系恩,自己便是第三個知道天降災異,與他劉裕是不是真命天廣全無關係的人。
應否向屠奉二說明真相呢?
屠奉三訝道:“你的神情為何這麼古怪?”
劉裕道:“火石效應?唉!可能與我沒半點關係呢!”
屠奉三道:“只要別人認為有關係便成,天意難測,人心更難測。至少侯亮生和建康的高門,都認為你足唯一與此兆頭有關的人,其它哪管得這麼多。對嗎?”
劉裕記起燕飛的話,與屠奉三如出一轍。遂打消了告訴屠奉三真相的念頭。問道:“侯亮生有甚麼好提議?”
屠奉三道:“他的看法,是我們這些老粗想不到的。最有啟發性是他指出王恭與司馬道子之爭,事實上是改革派和保守派之爭,而兩人分別是現時兩派系的代表人物。”
王恭教劉裕想起王淡真,登時心痛如絞,表面又不可現出跡象,那滋味確不好受。點頭道:“這看法我還是首次聽列,甚麼叫改革派?又何謂保守派呢?”
屠奉三道:“此正為侯亮生於我們的好處。上戰場打仗是我們的本行,但治國理念卻是我們最弱的一環,這也是胡人最大的弱點。”接著把侯亮生的看法說出來。
劉裕同意道:“確有點道理,侯亮生是個可用之材,將來……嘿!將來……”屠奉三道:“你仍未明白,這並非將來的事,而是眼前的事。由漢末開始,政治便是高門大族的政治,到晉室南渡,清談風氣大盛,人人只尚空談,能拿出具體治國方法的只有王導、桓溫和謝安三人,而他們都屬改革派。王恭、王殉、殷仲堪等人,均屬支援這種治國理念的人。你是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