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宗政良默然半響,吐出一口氣道:「自我追隨大王以來,尚是首次見他如此忌憚一個人。我們定不可令大王失望,栽在燕飛手上。」
又冷哼道:「燕飛確是個出色的刺客,幸好我也是刺客,懂得從刺客的角度去看,從而推測出種種刺殺任務的可行方案,然後加以提防。直至今天,大帥和我仍是活得健康快樂,可知燕飛已技窮哩!」
鐵士心肅容道:「大王著政良作我的副帥,是賜政良一個歷練的機會。我雖然未當過刺客,卻曉得刺殺的成功與否,在於你能否在對方最意想不到的時和地出現。一天燕飛未死,我們也不可自滿。」
宗政良想不到鐵士心的指責如此直接,還暗諷他當刺客的本領,心中大怒,但又知道鐵士心是故意使手段壓抑自己,因為自己分薄了他在邊荒集的權力。
於是他表面不露絲毫痕跡,裝作頷首受教道:「大帥教訓得好,政良確有點得意忘形,不過他在暗我們在明,敢問大帥是否已想出殺燕飛之計?」
鐵士心微笑道:「假如徐道覆的看法正確,燕飛該正在集內某處窺伺我們,且與小建康的俘虜暗通訊息。誰都清楚龐義是燕飛的吻頸之交,若我們以龐義為餌,你說可否把燕飛引出來呢?」
宗政良也不由叫絕道:「燕飛肯定會中計,不過如何安排卻須斟酌。」
鐵士心從容道:「此事我心中已有定計。政良何不與徐道覆碰頭,表示我們對他的關心呢?」
宗政良愕然朝他望去。
燕飛和屠奉三此時正在北門外的山頭,遙觀北門的情況,天色開始見白。
此時大雨變為綿綿雨絲,漫天徐徐下降,把邊荒集籠罩在迷茫的雨霧裡。
燕飛道:「屠兄所料不差,楊全期果然先使人來個投石問路,探聽老鐵的心意。」
屠奉三道:「射入飛箭傅書的人該是楊全期旗下最有名氣的箭手「鐵弓」李揚,天生神眼、膂力驚人,故可在千多步外把箭準確無誤地射入北門內。」
燕飛道:「看大驛站守衛的森嚴,鐵士心應以大驛站為指揮中心,你不擔心密函或許會有使我們致敗的內容嗎?」
屠奉三好整以暇道:「只要弄清楚是楊全期負責此事便成,我們便可以十拿九穩進行我們的刺殺大計。我幾可以猜到信的內容,不外指明密使的身分、官階,至乎外貌和可驗明正身的暗語、雙方會面的時間和地點。」
燕飛愕然道:「如此我們的行刺大計豈非要泡湯,縱使我可以立即易容扮作密使,但怎知道會面的暗語呢?」
屠奉三欣然道:「如此關係重大的事,楊全期將會派出他手下最能言善道的人,此人叫「小張儀」勞志文,人極聰敏,是談判桌上的高手。不過聰明人多是貪生怕死的,特別是高門子弟,兼且老勞家有嬌妻美妾,更珍惜自己的小命。」
燕飛點頭道:「屠兄對楊全期的情況確是瞭如指掌,但他們為何逗留不去?」
屠奉三目光落在仍留在北門外遠處疏林區,以李揚為首的十多名荊州軍戰士處,回道:「他們在等待鐵士心的響應。」
燕飛問道:「勞志文年紀有多大,身高樣貌如何呢?」
屠奉三道:「他該比你矮上二、三寸,年紀近四十,留著一把美須,頗有名士的風采。
不過你只要具備他所有外貌上的特徵便成,縱然信上附上他的肖像,若有多少出入,鐵士心只會以為是畫匠畫功的不足,絕不會因此生疑。」
燕飛笑道:「只要讓我見到鐵士心便行,最壞的打算是殺出重圍,落荒而逃。」
屠奉三淡淡道:「只要勞志文見到我,包保他不敢有任何隱瞞,因為他清楚我對付人的手段,更明白欺騙我的後果。」
燕飛道:「若他知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