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卻靠西岸而行,完全掌握到我們追趕他們的路線。」
拓跋儀審視河道點頭道:「這截穎河寬達三十多丈,若沒有輔助,沒有人能飛越如此遠的距離,只是這一關,已很難克服。」
慕容戰苦笑道:「這仍非最大的問題,最危險是對方燈火通明,只要敵人提起精神,瞪大眼睛,定可發覺我們從天而降,只要彎弓射箭,即可置我們於死地,偷襲也再不成其偷襲,而是供敵人練靶。」
屠奉三沉吟道:「從水裹進攻又如何?只要有人在水裹託我一把,對方艦身又不高,我有把握竄到甲板上去。」
慕容戰道:「若對方有高手在船頭監察水面的情況,肯定可先一步發現我們埋伏在水底,那比在空中更難抵擋敵人的強弓勁箭。」
屠奉三斷然道:「既然沒法偷襲,我們便來個明攻,立即趕製木筏,於河道彎位處偷襲,看看誰的刀子夠快。」
眾人目光落在燕飛身上,看他是否同意。
燕飛沉聲道:「我們最大的優勢,是曉得慕容垂把千千藏在哪一艘船上,而我更有把握可於登船後察覺千千主婢二人的位置。假設我們的行動能快若驚雷,且有人為我牽制慕容垂,我有信心帶千千和詩詩安全登上西岸,若有接應,肯定可逃離慕容垂的魔掌。」
屠奉三欣然道:「聽燕兄的語氣,便知燕兄對突襲之法成竹在胸,請燕兄指點。」
此時手下來報,在上游裡許處發現敵人的前哨陣地。
拓跋儀暗抹一把冷汗道:「幸好小飛像能未卜先知似的,先一步料到蜂鳴峽是個陷阱,否則我們必然是全軍覆滅的結局。」
慕容戰憂心重重的道:「如此說慕容垂下一步將是進攻洛陽,我要立即使人飛騎知會關中的族人。」
屠奉三道:「通知了又如何?你的族人正與苻堅作最後的鬥爭,根本無力理會關外的事。何況洛陽仍在苻堅手上,若我是苻堅派守洛陽的人,見大勢已去,明智選擇便是開城投降,或許還可以在新燕國當上一官半職,風風光光的活下去。」
拓跋儀道:「在我們來說,唯一抗衡慕容垂的方法,是光復邊荒集,斷去他的財資糧路。」
慕容戰重重嘆一口氣,朝燕飛瞧去,沉聲道:「我們該如何行動?」
風帆從廣陵開出,逆水西上。
江文清領劉裕坐上的並非易被認出的雙頭船,而是一艘式樣普通的客貨船。不過劉裕卻看出其外形只是為掩人耳目,實際上此船效能極佳,操舟的十多名漢子均是水道的高手,且人人武功高強,顯示大江幫雖受重挫,仍有反擊之力。
他並不是單從這十多人的強弱而作出如此判斷,而是從眾人沉著和不屈的眼神,看出大江幫矢志復興的精神。
就像他劉裕,在謝玄置生死榮辱於度外的感染下,已回覆雄心壯志,暫且撇下兒女私情,全心全意投進收復邊荒集的重任裡去。
謝玄此招極之高明,等若改變了他的北府兵身份,成為大江幫的一分子。如若成功奪回邊荒集,大江幫將變成他的夥伴,假設他能進一步登上北府兵統領之位,大江幫會為他賣命,因為江文清將不可能有更佳的選擇。
江文清來到他身旁,低聲道:「你的好朋友燕飛挑戰孫恩,一去無蹤,應是凶多吉少,不過玄帥卻持相反的看法。」
劉裕朝她瞧去,從側面的角度看,她的輪廓清楚分明,有如刀削,確令人生出百看不厭的感覺,充滿英氣。特別是她烏黑的眸珠閃閃有神,像在黑夜閃亮的珍奇寶石,散射出智慧的光芒,非常動人。
他差點脫口說出任青媞告訴他的事實,幸好懸崖勒馬,否則便不知該如何解釋。深思後道:「我曾和燕飛並肩作戰,出生入死。他是福大命大的奇人,所以我同意玄帥的瞧法,而絕不是一廂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