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清笑道:“尹清雅已成了紀千千外,最受邊荒集歡迎的女性。”
姚猛嘆道:“真怕見到高少的表情,他一心要和小白雁好好歡敘,我們卻要拆散他們,硬把他派往前線去,負責最危險的任務。”
慕容戰道:“如果有別的選擇,我們怎敢懷他的好事。只恨他是最適合的人選,只有他才辦得到。”
劉穆之道:“真的只有他辦得到嗎?我最怕他沒法專心,反誤了大事。”
拓跋議道:“的確沒有人比她更勝任,這小子不但對邊荒了如指掌,且周身法寶,又擅潛影匿蹤之術,更重要是他在探察之道上有極高天分,一般探子看不出任和異處的痕跡,在他卻是珍貴的線索。邊荒集是個講實力的地方,他能成為最著名的風媒,絕非僥倖。”
紅子春苦笑道:“希望這小子以大局為重吧!”
眾人只有相對苦笑。
司馬元顯天未亮便來了,與眾人一起吃早點,為燕飛送行。
表面看,劉裕像個沒事人似的,談笑風生,但燕飛卻曉得他比以前更懂得把心事密藏起來。
趁此機會,劉裕向司馬元顯道:“今晚我們將動身到前線去,途中會路經廣陵,順道拜訪孫無終孫將軍,瞭解廣陵北府兵的情況。”
司馬元顯猶豫道:“此事該否先問準我爹呢?”
燕飛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不是犯上違令,而是隻有在前線作戰的將領,方明白確實的情況,曉得甚麼策略是最適當。現在我們是處於同一情況,王爺當然是精明的人,但他顧忌太多,對前線的情況只是透過探子的報告。我們如果要贏得這場戰爭,絕不可因太多顧慮,以致行事上縛手縛腳,必須放手去幹,便像荒人兩次光復邊荒集的情況。公子必須拿出膽色來,劉裕他們才有成功的機會。”
比較起來,燕飛可算是這場戰爭的局外人,兼且誰都曉得他大公無私的作風,又是司馬元顯心儀仰慕的人,由他出口最具份量。
司馬元顯聽罷立即雙目放光,點頭道:“對!就像我們那次在江上與郝長亨惡鬥的情況,哪還有空遐去想別的事情。一切便如劉兄提議般去辦吧!我爹那方面有我負責。”
劉裕、屠奉三和宋悲風均放下了心頭大石,這可說是最後一個關卡,只要能離開健康,他們便如龍回大海,天地任他們縱橫。
最怕是司馬道子忽然改變主意,在這最後一刻要他們留在健康候命,那他們只有坐看天師軍奪得江山。
但若他們能離開健康,便可放手而為,做那“君命有所不受”的在外之將。司馬道子當然不高興,但當形勢發展至只有他們的奇兵才有回天之力的緊張情況裡,司馬道子將沒有別的選擇,只好全力支援他們,還要求神拜佛保佑他們切勿敗個一塌糊塗。
劉裕真的很感激屠奉三,眼前的形勢正是由他一手營造出來的,加上燕飛幫腔,他們最渴望的機會終於來到手中。
劉裕深切的體會到,自成為謝玄的繼承人後,歷盡千幸萬苦,他一直期待的機會終於來臨。
這也是他成為所有南人心目中的英雄的唯一機會。
錯失了,他的存在將只是一個笑話。
高彥來到尹清雅的艙房前,舉手扣門,嚷道:“雅兒!快到邊荒集哩!”
尹清雅慵懶的聲音傳來道:“大清早便吵吵嚷嚷,人家很悃哩,多睡一會好嗎?”
高彥心中大喜,想不到尹清雅不是叫他滾蛋而是向他撒嬌,登時血往上湧,渾身酥麻,試探地推門,卻發覺內面上了門拴,忙柔聲勸道:“睡多會沒有問題,不過你先給我開門,讓我進來為你打點行裝。”
說到最後兩句話時,連他自己也感到是理屈辭窮,因為尹清雅只有一個小包袱,何用整理收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