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珞聽著奉瀟話中的嘲諷,頓時眯了眼睛。
“閉嘴!”他說著,毫不猶豫又是一道花蔓激射而去。
奉瀟揮劍,斬斷花蔓,看著殷珞,臉上的嘲諷中帶著冷漠:
“懦夫!”
說完,揮手,一道劍符直接打出。
劍符被靈力引爆,數以上萬的劍氣猶如脫困的猛虎,奔騰而來。
‘譁’
劍氣帶起氣流,吹裂了周圍已經停止生長的植被,猶如閃電,一個呼吸間就已經近在眼前了。
“珞兒!”
殷坪看著這一幕,腳步忍不住向前一步,眼眸巨顫,一聲呼喊直接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殷沐陽目光緊盯著那彷彿近在眼前的劍氣,手死死拉著自己想要衝過去的父親。
不能讓父親去…
弟弟…
他看著半空,佈滿花蔓的殷珞,心裡卻十分複雜。
‘簌簌’
花蔓從身體裡漫出,一張不斷加厚的藤盾擋在面前,但殷珞卻好像還是能感覺到那近在咫尺,鋒利的感覺。
心頭髮疼,殷珞眼眸死死盯著那些劍氣,看著其毫不費吹灰之力的絞爛了自己的花蔓,頓時捏緊了雙手。
緊接著,彷彿鑽心之痛般的感覺傳來,他瞳孔一縮,緩慢的低頭,看著緩緩從心口破出的羞怯小草。
他突然抬頭,在劍氣將他攪滅的瞬間,透過劍氣和花蔓,看向了那個站在奉瀟後面,毫不起眼的小靈族…
‘嘭’
鋒利的劍氣將半空不人不靈的殷珞攪成碎渣,然後消散在了空氣中。
窸窸窣窣的紅綠‘雨’緩緩如同煙花,落下…
殷坪看著瞬間沒了的兒子,整個人一震,整個人瞬間老了十幾歲,白髮染上原本還算黑的發。
珞兒…
他的兒子…
看著之前殷珞在的地方,奉瀟皺眉,轉頭看了一眼已經收回了手的朱渚,嘆了一口。
冤有頭債有主,只是,可惜了殷坪和朱渚的關係…
之後,殷珞的事奉瀟就停留了五天,主要處理了一下百靈山那邊的陣法。
她開啟陣法的時候真的是震了一下,原本看著鮮花遍野的百靈山,其實下面都是已經被吸乾了的屍骨。
原本花靈的地盤,也被各種看著極為妖異的花布滿了。
看著那些基本上都快遍佈了整個百靈山的屍骨,她是真的沒想到,一個凡人,怎麼能這麼狠。
事後,屍骨的認領和賠償是殷家的事了,在殷珞被她弄死的那一晚,殷坪就倒下了,她當時去看了一眼,就看出這個單親父親,已經沒有了強撐下來的毅力了。
深愛的兒子死了一個,還害死了那麼多人,還把他頗為照顧的花靈用來修魔功了,而且,還是自己喊人來將自己兒子滅殺的…
種種原因下,他的人終於也垮了下來,整個人不過五日,就看著消瘦了許多。
奉瀟看著床上那一臉麻木的殷坪,捲縮了一下指尖,直接走出了房間。
恰好這時,殷沐陽端著一碗粥走了過來,和奉瀟擦肩而過,沒有任何言語。
奉瀟頓了一下,轉頭,看著殷沐陽離開的背影,皺了一下眉。
其實,她現在還是有一個疑惑,因為按城主府中的說辭,殷珞是因為父親的偏愛兄長而修了魔功,那又是誰給殷珞的魔功。
況且,按殷坪的模樣,可不像不在乎自己的二兒子,相反,越吵的孩子,可能越被關注,被偏愛。
懂事的反而還有可能被忽視,因為放心…
所以,是殷沐陽嗎…
腳步不停,奉瀟出了殷城主府,看著外面哭的聲淚俱下的死者家人,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