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多爾袞進攻黃松峪的同時,多鐸也率領數萬清兵向南進發,數萬清兵在馬坊東面的洵河岸邊停了下來。
此番清軍兵分三路進軍,北面由多爾袞率部進擊,南面則是由多鐸統兵,明擺著是皇太極在藉機消耗兩百旗的兵力。
所以在出發前,多爾袞派心腹給多鐸送來了四個字:儲存實力。
此時多鐸策馬望著前方已經冰封的洵河,微微皺眉,滿州鑲白旗此番南下一共出動了一萬兩千兵馬,其中阿濟格麾下兵力就分走了四千,多鐸手中的兵力只有八千人。
而隨同多鐸前來攻打馬坊的兵馬,還有蒙古鑲白旗固山額真蘇納率領的八千鐵騎,漢軍鑲白旗固山額真吳守進一萬五千漢奸軍,以及土默特右旗固山額真俄木布楚虎爾、土默特左旗的固山額真善巴各率的七千外藩蒙古鐵騎,合兵四萬五千人。
在兵力上,多鐸手中的牌面要比多爾袞強一些,馬坊這邊的地形也要平整許多,便於滿蒙鐵騎衝殺。
“睿親王想要儲存實力,眼下戰局關乎大清國運,當真能夠既儲存兩白旗實力,又擊敗劉衍部大軍嗎?”
多鐸深呼一口氣,這樣的想法明顯是不可能的,只有各旗勇士都拼盡全力,才有可能擊敗劉衍部十幾萬新軍。
所以此時的多鐸非常糾結,各部兵馬在寒風中停駐了好一會兒,也沒有釋出下一步的命令。
於是沒過多久,蒙古鑲白旗固山額真蘇
納、漢軍鑲白旗固山額真吳守進、土默特右旗固山額真俄木布楚虎爾、土默特左旗的固山額真善巴先後策馬趕來,向多鐸請令。
多鐸看著眾人,然後說道:“先派人去查探洵河冰層的堅硬程度,如果河水當真凍瓷實了,大軍便踏冰渡河,直取馬坊!”
“嗻!”
隨後大批的清軍斥候策馬衝向了很面,多鐸則開始調集兵馬,以漢軍鑲白旗兵馬為前鋒,特別是隨軍的五十門火炮直接推到了大軍最前面。
漢軍旗兵馬的後面,是蒙古鑲白旗鐵騎,左翼是土默特左旗鐵騎,右翼是土默特右旗鐵騎,多鐸率領滿州鑲白旗為中軍在後面壓陣。
馬坊只是一處小村落,人口不多,四周也沒有什麼圍牆之類的。此時村中百姓聽聞數十萬清軍大兵壓境,在幾天前就已經驚慌逃走,只留下一處空蕩蕩的村落。
多鐸站在洵河邊上,腳下是灰白色的枯草,眼前是白色的河冰,耳邊是呼嘯的寒風,這樣萬物蕭瑟的景象,就好像自己的心情一般,沉重、蒼涼。
“各旗搜刮了數萬明國百姓,卻不肯分出哪怕一千人給我,只是讓我鑲白旗勇士直接跟劉衍的新軍拼命,這樣做也太明顯了!”
此前皇太極雖然也處處針對多爾袞和多鐸,但總體上還是比較含蓄的,至少在道理上是站得住腳的,不會給人落下口實。
可是自從錦州之戰結束後,皇太極就一反常態,先是沒
有任何理由的,從多鐸手中奪走了五個牛錄人口,分給了與豪格交好的阿濟格,然後又幾次三番的找機會打壓多爾袞、多鐸兄弟。
如今大戰當頭,連一些明國百姓炮灰都不給,直接推著兩白旗去打頭陣拼命,這已經相當於撕破臉了!
“難道說?”
多鐸猛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那就是皇太極的病情是不是已經不可治了?
想到這裡,多鐸猛然激動了起來,只要自己在此番伐明大戰中立下戰功,然後再力推多爾袞,兩兄弟也許就可以與皇太極抗爭一番。
就在這時,前方的斥候紛紛策馬趕回來,向多鐸稟報洵河河面已經徹底凍住,完全可以讓大軍透過。
“好!”
多鐸心中踏實,只不過還是保持著一絲謹慎,命各部兵馬以散步步伐透過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