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想了。小韻,你能明白麼?我好累。”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捧著他的手:“我都明白的。”
我知道他很累,我知道他的壓力其實很大。我也知道他最近很失常。
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他現在需要我在他身邊。
我翻身用臉枕著他的腰身,低聲道:“我去找姨娘,讓她去求盧先生,放你三天假好不好?這三天我們就呆在屋子裡,哪裡也不去。”
他露出了一個很詭異的笑容,手也不懷好意地爬到了我腰身上:“就呆在屋子裡,不出去?”
我差點笑出來,也從睫毛下面抬起眼睛看他:“你覺得,我這個樣子,你還能做什麼?”
他悻悻地收回手,繼續用手墊著頭,道:“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
我摸摸肚子,輕聲道:“那便這麼說定了。”
他不做聲。我只當他是答應了。可是等我翻身起來,又看到他一張悶悶不樂的臉。我不由得失笑,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他伸手撫摸我的頭髮,眼神有些複雜,但是很柔軟,不說話。
我便湊過去吻他的嘴唇。
他嘀咕了一句:“好像,也不錯……”
我有心留他下來,起初只是為了讓他休息一下。他這兩天總是動不動就會發脾氣,變得毛躁無比。相比之下,反而是在我身邊的時候,雖然情緒波動也大,倒是勉強能控制自己。所以我就自戀地當我還是能影響他一些的。
我去求劉姨娘,劉姨娘也沒有多說什麼,就答應了。她看起來不想發表任何意見。倒像是覺得這不是她分內的事情,有意生疏。我心裡難過,但是也沒有辦法。一個兩個都這樣,我也不是三頭六臂。
當天下午倒是還好。安玉寧依言呆在屋子裡,我陪他念書作畫,竟然還很安逸。可是到了夕陽下山的時候,他就開始有點坐不住了。
我在門口吩咐人去準備晚飯,他突然在後面叫了我一聲。我回過頭去看他,卻見他滿屋子地亂轉,在找什麼東西。
我隨口吩咐了侍女,便回去看他:“怎麼了?什麼東西不見了?”
他的樣子看起來有點毛躁,道:“剛剛你把畫拿去晾,收回來沒有?”
我仔細眯起眼睛想了想,還真想不起來,只記得剛剛我們拿珍珠賭著玩兒,鬧得亂七八糟。那個畫的事情,早就被我拋到一邊了。但是我也覺得沒什麼要緊的,便道:“沒關係的,橫豎就在這兒,若是哪天下人找到了,也會送回來的。”
他似乎有些恍惚,我便上前拉住他的手,安撫地輕輕拍他的手背:“怎麼嘛,難道那個畫比陪我還重要?”
他脫開我的手,道:“不是這麼回事,我總覺得我最近總是容易忘事。”
我倒抽一口冷氣,道:“想不起來就先不要想。反正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
他猶猶豫豫的,由我拉著坐在了桌邊。我的臉挨在他手心裡,他似乎因此而淡定了一些。他仔細尋思了一下,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總之我現在是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了。小韻,你覺得我是怎麼回事?”
我也有些猶豫,只道:“我也覺得你最近挺奇怪,總是很煩亂。而且,很……急色。”
他似乎笑了一笑,但是眉頭卻鎖得更緊了。
我忍不住道:“你有沒有想過讓大夫來看看你是怎麼回事?”
他一愣。好吧他果然從來沒想過。
最終他把我摟進懷裡,下巴在我臉上輕輕地蹭。卻還是隱約有些煩亂的跡象。我便捏他的手,抬頭去親吻他。他很溫柔,但是氣息很不穩,好像在竭力剋制什麼。不是衝動,而是煩躁。我低聲道:“我唱歌給你聽好不好?”
他猶猶豫豫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