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在院子裡種點花,種點瓜……”
“……什麼?”
我抽噎了一下,自暴自棄地把臉低下去:“你不要再回來了,我很難受,我不想再看見你了……”
他的手放在我身上,停住了,最後,把我抱了起來:“小韻,我對你不好嗎? 。”
我哭著把臉別開:“你自己心裡有數,你到底對多少……”你到底對多少人好……
他在我溼淋淋的嘴唇上親了一下,堵住了我的話,疲憊地道:“好了,不要哭了。我不管你還不行嗎。芷若齋。你想要,你就做吧。”
我懵懂地看著他,不知道他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已經抽了帕子出來,給我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真是拿你這個丫頭沒辦法,竟然為了一個胭脂鋪跟我哭……你看看,哭得像小花貓似的,小可憐,來,讓相公親親。”說著,他就真的在我眼睛上親了一下。
我失了神。
他笑了一聲,擁著我躺下去,讓我睡在他懷裡,輕聲道:“小韻,你總是這麼不聽話……我累了,你就不要再跟我志氣,讓我休息一會,好不好?”
我愣住了。他身上的疲憊,讓我感覺到他內心深處的那種極其深刻又無力的孤獨。
其實我早就知道,他早年喪母,又沒有別的兄弟姐妹。平時,他就喜歡一個人呆在屋子裡看書,品茶。只是不願意呆在安家。他精於茶道,看似頑劣,其實卻心如止水。大約,就是這種風流又孤獨的氣質,吸引了不少卿本佳人吧。
我忍不住深深地擁住他,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我便湊過去親他。
他笑了一聲,道:“一個胭脂鋪,換這個,也值。”
我撇撇嘴,其實我只是突然就想親他罷了。但是我沒有多說,只是抬手摟住他的脖子。
他稍稍休息了一會兒,大約也就一個時辰多一點兒,然後很快又醒了。我們收拾了一下,讓人送了吃的來隨便吃了一點。他問我要去哪裡,我想了想,告訴他,我要回去了,著手準備八大世家會首的事情。
他皺著眉道:“不是說今天不幹正事的嗎? 。”
我白了他一眼,道:“我說過嗎?明明都是你自己在說。”
他的臉色漸漸有些難看了,拽著我的手不肯放:“不許去!”
我莫名其妙,用力要把手抽回來:“你怎麼這樣?要不你自己去!你當我愛管你家那攤子破事!”
聽我這樣說,他不但不生氣,竟然還眉開眼笑,道:“好,那你別管。留下來陪我。”
“……”他不生氣,我生氣了。一下甩開他的手,道,“你愛找誰陪你,就去找誰陪你!姑奶奶沒時間!”
什麼嘛,難道他來,我就一定要陪他?他不來,我就要專心等他?他憑什麼永遠優先?
想要我永遠遷就他,門都沒有!
我氣呼呼地蹬下地,要穿鞋,結果被他一下拽住。我生氣地用力想把他甩開,可是怎麼甩都甩不開。於是怒氣騰騰地回過頭去,瞪著他。
他的神情,已經半點剛才的溫柔體貼都不見了。美麗的容顏,隱隱有些猙獰的意味。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卻憋紅了眼眶。
然後他當著我的面,慢慢地,一根一根手指地鬆開了,然後垂下了眼睛,嗤了一聲,道:“愛去去,當爺沒有人陪了。”
我本來還心軟,聽到這一句,又火冒三丈,不由得一下子就蹦起來,大聲道:“好!你去找別人!下次,早說!白搭了我一整天!”
安玉寧面沉如水:“柳韻!”
“怎麼樣!”我的眼眶已經比他還紅了,只是不願意認輸,依然死死地瞪他。
他看了我一會。然後神情慢慢地放鬆,從猙獰,變成一種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