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法寶,邢睿開始後悔平時怎麼沒結交些小混混,如果有可能,讓小混混來將王四化暴揍一頓,也算是對得起自己了。
但事實上,邢睿只有默默地走出王四化的辦公室,她已經不奢望能在這裡得到什麼,為自己找個出路,應該是最現實的。但是能到哪兒去?回榆寧,這是惟一的選擇了。這點,邢睿還比較有把握,因為榆寧廣電局的那些領導的床上,至少還應該有她半個**的位置。
歡喜伴隨著憂愁。邢睿悲情落幕,範棗妮高調開幕。王四化不是沒有眼色的人,開始他沒有察覺鋼筋抽檢事件是個陰謀,還以為是老天開了眼垂青於他。但在重新執權之後,為了防止類似重大責任差錯發生,召開了一次中層以上幹部會議,強調要嚴格稿件審批制度,還要組織學習,增強政治敏感性。會後,為了進一步細化相關規則,王四化將鋼筋抽檢的報道經過詳細瞭解了一番,察覺到了其中的玄妙。
“範主任。”王四化找到範棗妮,態度和藹,“這次鋼筋抽檢報道事故,你保全的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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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次要有次要的責任,可以忽略不計。”範棗妮知道王四化的意思,不過知道他並無敵意,所以也不感到壓力,況且,再怎麼說自己的“公公”也是曾經的宣傳部常務副部長。
“忽略不計?”王四化笑了,“你說得倒輕巧,從記者寫稿到審批、丄版見報,那是一個環環相扣的事,你作為部門主任,第一道關口就沒把握好。”
“王總,這話你說得就有些對人不對事了。”範棗妮笑道,“好像是特意要找我過錯。”
“前車之鑑而已。”王四化笑道,“並非針對個人,而是要最大限度地避免今後再犯。”
“上次會上你不是講過了麼,今後的稿件審籤制度已經強化得不能再強化了,應該會有很大的效用,我想是不會再有類似事件發生了。”
“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王四化笑道,“如果有人想製造事端,在森嚴的制度也有漏洞可鑽。”
範棗妮看著王四化,仍舊沒察覺到敵意,笑道:“王總,你這話是啥意思?”
王四化呵呵一笑,他的確沒有敵意,相反,如果確定是範棗妮搞的鬼,還應該感謝她。感謝她不僅是因為範棗妮在這件事上主觀為了自己,客觀上順便成就了他,而是他還想到一件事:範棗妮能搞出這樣的圈套拉下吉遠華,絕非她一個人的事情,她的背後,有一股勢力,稍加分析,就可以推斷出是方瑜。既然是這樣,他主動靠攏範棗妮,也就是在向方瑜的那一系靠攏,可行!
“沒什麼意思,只是感覺那天的稿件有些蹊蹺。”王四化笑道,“範主任,不要緊張,我只是隨便問問。”
“王總,你這隨便一問,我可渾身不自在吶。”範棗妮道,“不過你批評得對,我第一道關口沒把好,不該把稿件放過去。”
“那是客觀事實。”王四化笑道,“要增強政治敏感性吶,宣傳無小事,這是咱們媒體人的共識。”
“王總,我想說點不同意見。”範棗妮道,“宣傳無小事是不錯,但那是針對宣傳的,我們搞媒體,應該多關注些事實。”
“媒體是為宣傳服務的。”王四化道,“要適應國情,現階段誰也改變不了,任何媒體都要為主流宣傳服務,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是,王總你說得對。”範棗妮笑了,“領導的認識就是高,也難怪我第一道關口沒把握好,那是因為還沒到總編副總編的位子上去。”
“範主任,你錯了。”王四化感覺到了範棗妮的輕鬆自如,這就更肯定了他的想法,範棗妮是方瑜一系的成員,“到了總編副總編的位子上,那也得有那水平,你看邢睿,她是副總編吧?怎麼就沒看出那篇稿子的門道呢?那稿子分明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