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離了她,日子一樣過得很好麼?這會子跟姐妹們拌嘴,她看見了,少不得要笑話姐姐的”
這話說得兩人都閉了嘴。文嫻忍不住偷偷看了四周,發現果然有幾個人盯著她們這邊瞧,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議論自己,心下立時便慌了,忙道:“我不跟你們拌嘴,省得失了身份”
文慧白了她一眼,眼睛卻禁不住往鄭麗君那邊看,見對方與幾個熟人說說笑笑的,好不快活,心裡便悶悶的。再細細一看,鄭麗君氣色很好,白晳的膚色透著淡紅,絕不是脂粉能辦到的,上回在大護國寺見面時已經消瘦下去的臉頰,竟然已經重新圓潤起來了,一雙眼睛透著愉悅的光芒,談笑間,顧盼神飛。文慧心下一酸:人逢喜事精神爽,鄭麗君雖失了閨譽,卻能許婚心上人,不日就要出嫁了,氣色又怎會不好呢?反觀自己,卻要被迫遵從父母之命,嫁給一個不喜歡的男子,便是有再多再好的胭脂水粉,也難以掩蓋住黯淡的心情。可笑自己還費盡心思裝扮,妄想要將鄭麗君比下去,卻不知道自己這番做派,落在自幼熟識的對方眼中,只怕是要惹得人笑破肚皮吧?
文慧神情黯淡,文怡看在眼裡,心中訥悶,卻又覺得三人呆站在這裡不是辦法,便問:“我們往另一邊去瞧瞧如何?我看到幾個熟人在那邊,過去說說話也是好的。”
文嫻沒留意她說的話,一雙眼睛都盯在剛剛進入園門的幾個麗人身上了。那為首的一個,儼然便是路王府的小郡君朱暖。同行的幾個,也都個個裝扮華麗,瞧著都是家世不凡的。有幾名閨秀言笑晏晏地迎上去,口稱“眾位縣主、郡君們”,想來都是宗室之女。文嫻腳上情不自禁地挪了兩步,卻又回過頭來看向文慧與文怡,神色躊躇。
文怡心中暗歎,只做不知,卻把方才的話再問了一遍。文嫻沒吭聲,一雙眼睛只盯著文慧,文慧卻怔怔地不知看著什麼,居然在發呆。
不遠處,鄭麗君與熟悉的閨秀們的說笑聲一一傳來:
“……不是說令妹也上京了?怎麼今兒不見?”
鄭麗君嘴角一翹:“她一向是在鄉下地方待慣了的,哪裡見過這等世面?沒得叫人笑話了去。”
“你今兒戴的這花可真好看,是內造的新品麼?難怪這麼好呢。我就沒見過更好看的簪子了,又別緻,又新奇,也就只有你這樣的容貌,這樣的氣派,才配得起這簪子。”
鄭麗君的神色沉了一沉,方才笑道:“這不是內造的,不過也差不離兒了。是世子特地派人送來的東西。不過佔著樣式別緻的好處罷了,其實也不是很貴重。”
“呀原來是世子送的?真是太體貼了。都快成婚了,還送新奇別緻的首飾來討你歡心,你真有福氣”
文怡聽到這裡,不由得瞥了文慧一眼。
文慧心裡打翻了五味瓶,吞了吞口水,勉強道:“方才妹妹不是說……要去尋柳家的小姐麼?怎麼還不走?”說罷拉起文怡的手便離開了。
文嫻正為那幾個閨秀誇讚鄭麗君所戴玉花簪的話而暗暗氣悶,見狀忙不迭地跟了上去,經過那群宗室女身邊時,見文怡停下來,拉著文慧向她們福了福身,跟朱暖打了聲招呼,她慌忙也跟著站住了腳,一道行了禮。
朱暖跟文慧沒什麼交情,對著文嫻也只是點了點頭,卻笑著對文怡道:“你可來了,玫兒方才還跟我說起你呢,只是我這會子不得空兒,你且找她玩一玩去,想來阮姐姐她們也都到了,回頭我閒了再來尋你們說話。”接著走近一步,壓低了聲音道:“我本來是要把瑤兒也叫過來的,只是今日來的人裡頭,有一個與她不大對付的,剛從外地回京。我怕那人會尋她麻煩,因此便沒送帖子去。你回去好歹要替我解釋一番,並不是我有心怠慢。那人她也是知道的。”
文怡點頭:“我知道了,必會替你把話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