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女與外孫一併拋下不管,把注意力轉到了文怡身上:“正是呢,你祖母才跟我們說,你們小夫妻好不容易團聚,這幾天都在家裡待著,是為了讓行哥兒養傷吧?究竟傷得如何了?真不要緊麼?我這裡有藥,需要什麼只管說”
文怡只得起身回答:“都是些皮肉傷,還在北疆時,便已經看過大夫用了藥,只是還未完全癒合,他又累了,因此回來後就待在家裡養了幾日,已經緩過來了。正打算再養幾日,便回營銷假了呢。多謝大伯祖母與二伯母關心,家裡有藥,若真的缺了什麼,一定打發人來問。”
於老夫人還有幾分不足:“真的不需要麼?其實你早該打發人來跟我說的,你們年輕小夫妻,家裡能有什麼好藥?你祖母又是客居京城,便是藏了什麼好東西,也未必在身邊……”
盧老夫人抬眼看她,段氏眼尖發現了,忙笑著打斷了她的話:“婆婆就放心吧,別說還有六嬸孃照看著,九丫頭又一向是個妥當人,若真的有難處,自然不會跟咱們客氣,都是一家人,不象外姓人那般生分。”又對文怡道:“我們平日閒話時說起,都道你們姐妹幾個裡頭,就數你出挑,不但性子溫柔平和,行事大方,對你祖母也是一等一的孝順,對外待人接物,對內管家理事,都沒什麼可挑的,更難得的,是有福氣。你瞧,當年你訂親的時候,行哥兒還是個白身,誰都沒料到他會考了武舉,還成了正兒八經的武進士。那時候,我們總說,九丫頭是個有福的,一進門便是進士太太了。沒想到你嫁過去後,這福氣便越來越大,行哥兒不但做了官,官還越做越高。如今外頭說起,誰不誇他是少年英雄?”
她說完了,還回頭看了於老夫人一眼,後者猶豫了一下,也淡淡笑著附和:“確實如此,行哥兒有出息,少年英雄,前途無量,九丫頭也是個有福的,想必日後還有更大的福氣在等著你呢。”
文怡很鎮定地謙虛道:“當不得大伯祖母與二伯母這般誇獎,相公不過是遵從朝廷之命行事,便是在北疆立了些許功勞,那也是託了聖上的洪福,實在不敢居功。至於我,更是遵照祖上庭訓而為,若有福氣,那也是柳顧兩家祖宗的福氣。”
她這樣說,倒叫於老夫人與段氏不好接話了,前者暗暗氣惱,後者笑容不減,頓了一頓才道:“你這孩子,怎的這般會說話?果真叫人挑不出一點錯來,怪不得人人都說你好呢,呵呵……”
她在那裡打著圓場,卻不料一旁的文娟忽然插嘴:“照我說,九姐姐確實是個好的,卻有一樣不好”段氏一愣,立時轉頭輕斥:“十丫頭別胡說”眼角卻瞥向於老夫人,留意她的神色。
文娟沒察覺到嫡母語氣中的緊張,反而笑嘻嘻地說:“九姐姐最不好的,就是來我們家來得少了,叫人惦記得慌。若是能多來幾回,陪我說笑玩耍,那就真真是沒有一樣不好啦”
這話說得眾人都笑了,連於老夫人看向文娟時,眼裡也多了幾分寵愛:“你這丫頭,胡言亂語的,也不怕叫你六叔祖母笑話”
盧老夫人笑道:“十丫頭這性子也不知隨了誰,不過我瞧著倒是喜歡。”文娟立時靠了過去,挨著她撒嬌:“那六叔祖母就多疼疼我吧,把疼九姐姐的心分給我一些,我也不要多,只要一點點就夠了。”段氏掩口打趣她:“你要你六叔祖母疼你做什麼?難不成,你也想尋一個少年英雄做女婿?”說話時眼睛卻盯緊了盧老夫人與文怡。
眾人大笑。文娟羞紅了臉,跺腳道:“母親說什麼呢這才是胡言亂語呢”
盧老夫人輕輕拍著文娟,笑而不語,沒有接話。段氏也笑著,並未逼得太緊。眼看著眾人都和樂融融,文嫻卻忽然開口了:“十妹妹,事關你的終身,還是謹慎些好,便是要尋少年英雄,也該再三探察過他的品性為人才是。少年英雄固然風光,朝廷誥命固然風光,但若品行不好,性情殘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