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若是聖上看在咱們全家對朝廷忠心耿耿的面上,想起父親多年來為他分憂,沒有功勞也有苦惱,或許還能打破那起子小人的妄想。可若連行哥那邊也疏遠了咱們家,父親又該怎麼辦?”
柳復原本有幾分惱怒,聽完他這番話,氣倒是消了,神色緩和下來:“好了,我知道你的孝心,起來吧。”又轉頭數落長子:“你弟弟不過是這麼一說罷了,興許是你舅母閒談時無意說起呢?怎麼能算是挑撥離間?你少嚇唬你弟弟”
柳東寧臉上閃過一絲委屈,低頭應了。文嫻與柳素都擔心地望著他,但站在後面的柳茵與柳東喬,卻對視一眼,露出幾分得意之色。
柳顧氏看不得兒子受氣,便道:“老爺,話不能這麼說。東俊這話本就不合常理。我哥哥可是一直在為老爺出力呢,至於我大嫂,她雖是個糊塗人,但我母親與哥哥說的話,她是絕不敢違命的,又怎會在行哥兒媳婦面前胡亂說話?東寧不過是看不得庶弟胡言亂語,冒犯長輩罷了”說罷便瞪了柳東俊一眼:“你雖不是正經嫡出,比不得你哥哥,但名份上也算是我兒子,那是你舅舅舅母,你嘴裡說的都是什麼話?”
柳東俊忙低頭認錯,眼中的屈辱一閃而過,白姨娘眼圈紅了,柳東喬與柳茵也露出了幾分忿忿不平。
柳復回頭瞥了妻子一眼,沒說話,心裡卻十分不悅,覺得她在跟自己打對臺。柳顧氏卻沒察覺出來,反而因為丈夫沒吭聲,就以為他是在贊成自己,得意地笑了笑,又道:“老爺,這肯定是東行兩口子自作主張他們從前對我們夫妻不恭的言行還少麼?若是這回輕輕放過了,趕明兒他們就得踩在咱們頭上了不如明兒叫御史參他們一本,說他們不敬長輩,不孝順不知禮,讓聖上貶了東行的官,看他們還敢不敢得意了……”
柳復氣得身體一晃,白姨娘手疾,忙忙上前扶了一把。他便倚著愛妾,指著柳顧氏大罵:“你當我現在麻煩還少麼?東行吃了虧,我難道就有好處了?給我消停些吧,怪道世人都說,娶妻當娶賢呢”說罷一甩袖子,扶著白姨娘走了。
當著這麼多姨娘、兒女與奴僕的面,柳顧氏被丈夫如此搶白,自覺顏面大失,頓時一股子委屈就湧了上來,紅了眼圈,深呼吸幾口氣,回頭瞪向幾個庶子庶女,眼裡都快冒火了。柳東俊乖覺地行了一禮,道:“父親方才好象身體有些不適,兒子這就叫人請大夫去。”然後急急走了,柳茵與柳東喬也跟著離開,柳顧氏惱怒地摔了幾個碗碟,連丫頭婆子們也跟著跑了。
柳東寧勸她:“母親息怒,明日我去羊肝兒衚衕跑一趟,把事情問清楚就完了。行哥素來敦厚,大嫂對父親與母親又一向恭敬,便是行哥不在家,每逢節慶也不曾忘了送禮,怎會是得勢便張狂的人?況且今日父親本就不該急著把人請過來的,行哥已經分了家,剛回來自然是要在家裡吃團圓飯的,他家裡又有顧家的六老太太在,父親非要請人過來,本就是為難人呢。有話好好說不行麼?非要鬧得這般僵硬,便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也要弄擰了。”
柳顧氏忍不住落淚:“我的兒呀,你哪裡知道這世上的人心險惡?你說東行兩口子對你父親與我恭敬?那是你沒發現他們背地裡的真面目你瞧著吧,東行不過才立了一個功勞,你嫂子就敢在我面前拿喬,如今東行回來了,有了他撐腰,他們兩口子是一定要踩到你父親與我的頭上了,說不定便要把宗長的地位搶過去可恨的是東俊那個小兔崽子,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還只知道內鬥,偏你父親拿他當寶,卻把你一個好好的嫡長子拋在一邊……”
柳東寧早就聽膩了她這些話,又不能走人,只能耐下性子聽。
柳顧氏哭訴了一會兒,見兒子乖乖聽話,心也軟了,但瞥見旁邊的文嫻,怒火便朝她發洩過去:“你是啞巴麼?方才東俊那小崽子那樣說你伯父伯母,你就一聲不吭?你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