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疫系統方面有點問題,我們現在還不能斷定,但初步判定可能是急性白血病。”
最後半句話讓他愣了半天,“你說什麼?”
“章先生,你最好能儘快來一趟醫院,我們要再做一次詳細的確診才能判斷——”
掛了電話,腦子裡空白一片,從小到大沒生過什麼大毛病,最多就是感冒胃疼,上醫院配了藥就能走人,白血病?又不是演電視劇,現實中那麼生僻的詞竟然有一天也會扣到他身上。
從海南提前回來,他又去抽了血。
在等結果的時候,他接到了那男人的電話,“她跟我在一起,你要不要來見見?”
原來,她那時就在後一幢住院樓裡,跟他隔著百米的距離。他去海南,想帶她去,多少是忌諱之前跟那男人的談話,甚至那天回去時,繞到了醫院做了那次檢查,他原以為事情總會漸漸順利,結果終究是太過自信了。
血液檢測出來,醫生跟他說抱歉,說雖然兩次血象結果都顯示白細胞異常偏高,但真正確定是否就是急性白血病要等過幾天骨髓象的檢查報告出來。
章崢嵐苦笑,他站起來望著後面的那幢樓,那刻心底生出了一種可笑又悲涼的宿命感,明明離她那麼近卻讓他覺得像是隔了千峰和萬壑,遠不可及。
疲倦萬分地回到家,他就坐在客廳裡等著她回來,要不要跟她說,可說了又能怎麼樣,只是多了人擔心。
如果他真的死了,她會為他傷心嗎?
帶她去杭州,只為無論結果如何,都要給自己留下一點類似幸福的回憶,哪怕只是自欺欺人。除此,便是他潛意識中那一點兩廂情願的奢想。
而一週後他也沒有去舀那張沒抱希望的化驗單,他忙著準備她的生日,終於等到了六月十號,他想跟她一起好好地過兩天,他心裡面有太多話想跟她說,可最終卻是白忙和空等。
失望到一定地步,又做不到死心,就忍不住要自欺欺人,可自欺欺人的事做久了終究會累。
那天是他的忌日吧?
他突然有些恨她,恨她的念念不忘,恨她對他的無情。
他在酒吧裡一杯杯喝著酒,心裡一遍遍地說,蕭水光,他死了,你可憐他,無法忘懷?那你怎麼不可憐可憐我?
可他想到自己如果真的得了那該死的病,那就是要等死了……他不能拖累她,他那麼愛她,怎麼捨得拖累她。
他說算了的那一刻,覺得自己就好像已經死了。
求而不得,舍卻比死更痛苦。
在她走後的第十天,他在那堆信件裡翻到了那份骨髓穿刺的化驗單,確診為單純性病毒感染引起的白細胞異常,而不是所謂的急性白血病,一出烏龍。
章崢嵐按著額頭,他走到這一步,跟她分手,一半是因為他的“高尚”,但另一半還是因為彼此之間存在的問題。
可半年了,他以為能熬過去,但發現不能。
作者有話要說:有時候挺無奈的,說了別盜文了,可有些人就是完全不合作。這書我儘快出版,請各位真的喜歡風景的姑娘合作一下,也體諒下我的難處,謝謝了。
57、難受是自己的
西安的冬天特別的陰冷漫長;大雪初霽;積素凝華,剩下的就是一地的寒冷。
水光在單位裡抱著熱水袋值班,她是年假頭一天就輪到了值班。
早上過來;空蕩蕩的單位樓裡除了傳達室裡那老大爺就只剩下她了。
開了電腦看了一上午的新聞;中午出去吃飯時,有人在身後叫了她的名字。
水光回身就見一張眉開眼笑的臉;那人穿著一身大紅呢大衣,長髮飄飄;看著眼熟;但水光一下子沒想起來是誰,直到那人皺起了眉說:“怎麼?不認識我啦老同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