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亂?所以我認為這就是疑兵之計,就是恐嚇我們,讓我們畏懼,不敢打,於是刀輕而易舉就達到了牽制之目的。”
阿史那咄捺面無表情,心裡卻是暗自憤恨。史蜀胡悉與刀之間仇怨甚深,對刀非常瞭解,知道刀出塞就是衝著他來的,但史蜀胡悉卻輕描淡寫,蓄意無視,張嘴就胡說,擺明了就是要借阿史那咄捺這把刀去殺人。
“茲事重大,關係到磧東南之穩定,部落之存亡,我們必須小心謹慎,不可有一絲一毫的疏忽大意。”阿史那思摩語含雙關地說道。
“你所擔心的無非就是裴世矩,認定刀的背後就是裴世矩,刀的所作所為都源自裴世矩的授意。”史蜀胡悉抬手搖了搖,“你們都知道,當年出賣刀的雖然不是裴世矩,但裴世矩既沒有阻止,也沒有援手,實際上就是默許了,所以據某所知,自此後,刀就與裴世矩恩斷義絕,反目成仇。”
阿史那思摩正想反駁,史蜀胡悉舉手阻止,“你先聽我說完,我有證據。我發現刀還活著的時候,他在松漠為寇,並且小有規模,當時我也懷疑裴世矩是不是有意吞併東北三族,遂出兵圍剿,一戰而定。當時中土方面不但沒有阻擾,反而給予了一定的幫助,這足以說明裴世矩對刀的態度。”
“還有,從裴世矩的立場出發,西土比北疆重要,西域諸國也遠比高句麗重要,這也是他竭盡全力經略西土的原因所在。只要西土在手,大漠就會陷入中土的東西夾擊之中,如此中土北疆可保安全,但結果呢?結果中土本末倒置,不去鞏固和加強西征戰果,牢固對西土的控制,反而迫不及待發動了東征,以致於今日陷入內憂外困之中,西疆更是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由此可以證明,如果裴世矩與刀還是情同父子,那麼刀的戰場必定在西土,而以刀的能力,即便不能阻止西突厥人席捲西域,但應該可以阻止吐谷渾人復國。然而從目前牙帳所獲的訊息來推斷,吐谷渾人復國已成定局,西疆危機已經綁縛了中土半條手臂,已不可拯救,這種局面下,裴世矩肯定不想兩線作戰,但中土皇帝和東都的很多王公大臣卻非常激進,試圖挑起兩虎相爭,以便從中漁利,甚至直接發動南北大戰,給我大漠以沉重一擊。裴世矩不想做的事,刀卻雷厲風行,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兩者之間的激烈衝突嗎?”
阿史那思摩意味深長地笑了,“你是想告訴我們,在目下緊張局勢中,裴世矩可以忽略,刀也可以無視,我們只要把精力放在弱洛水兩岸就行了,是嗎?那麼,李子雄的突然出現如何解釋?難道這也是刀的疑兵之計?”
史蜀胡悉躊躇片刻,嚴肅說道,“你我之間的分歧就在於是否以重兵阻敵。你擔心敵兵強大,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擔心與中土反目成仇引發南北大戰,而我擔心的是中土人橫掃東北三族,牢牢控制弱洛水兩岸,對我大漠側翼造成致命威脅。這個威脅一旦形成,南北大戰也就指日可待了,且對我大漠十分不利。”史蜀胡悉的聲音漸漸冷肅,咄咄逼人,“事關大漠興衰,牙帳存亡,孰重孰輕,還需甄別嗎?”
大帽子扣下來,阿史那思摩承受不起,只能閉上嘴巴。
阿史那咄捺瞻前顧後,難做決斷,良久,他抬頭望向史蜀胡悉,問道,“依照你的分析,刀與裴世矩早已反目成仇,刀孤立無援,那麼此次刀率軍出塞,就是走投無路,死裡求生了?”
史蜀胡悉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我說過,他********就想報仇,為了報仇他無所不用其極,而據某從中土行宮那邊得到的訊息,李子雄的確參與了東都兵變,他也是走投無路,出塞也是死裡求生。”
阿史那咄捺沉吟不語,又陷入權衡之中。
“那是兩個亡命之徒,而且還是互不信任、互相利用的亡命之徒,在我數萬控弦的猛烈攻擊下,根本不堪一擊。”史蜀胡悉極力慫恿道,“此戰若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