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和戰亂的擔心。
難道,天下大勢的走向,正如李風雲所預測的那般,正向著不利於中土的方向前進?
“今秋,我們北上幽燕的時候,李平原曾預測,南北大戰將在兩年內爆。”李子雄不動聲色地說道,“如今算算時間,若他的預測是正確的,那麼距離南北大戰爆的時間只剩下一年半了。”
“明公相信李平原的預測?”李渾笑了起來,問道。
“你不相信?你不相信,為何還要離開東都,遠赴北疆?”李子雄手指李渾,阻止他的反駁,“你不要說身不由己,被齊王所累,被皇帝所逼,你若想留在東都,或重回西北軍,你有無數種辦法,即便是皇帝亦難以阻擋。”
“的確,某有辦法留在東都或重回西北軍,但這無助於解決我成紀李氏的覆滅之危,相反,身處中樞要地或深陷危亡之境,都有可能讓我成紀李氏死得更快。”李渾嘆道,“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我成紀李氏雖然沒有覆滅於先帝之手,但終究還是難逃今上追殺,為了拯救我成紀李氏,只有行險一搏,死裡求生。”
李子雄連連點頭,深以為然。
中央集權改革,先是制度上的改革,是徹底摧毀門閥士族制度,其遏制和打擊的物件不僅僅是以經文傳承的簪纓世家,還有新興的以軍功崛起的新貴族,而這些新貴族主要集中在關隴貴族集團,是統一王朝的既得利益集團,他們同樣是中央集權改革需要攻克的堅固“堡壘”。而隴西成紀李氏早在聖主爭奪皇統時就拒絕站隊,好在“轉舵”及時,沒有往死裡得罪聖主,但危機已經來臨,覆滅的種子已經種下,躲過了十一躲不過十五,必須未雨綢繆積極自救,尤其聖主大刀闊斧進行中央集權改革後,隴西成紀李氏果斷“出手”,其中最重要的對策就是主動介入新一代皇統之戰,以立足於未來,哪料到齊王楊暕就是個深不見底的“坑”,隴西成紀李氏一失足成千古恨,徹底得罪了聖主,如今唯有殊死一搏了。
“你既然來了,既然相信李平原的預測,那麼目前局勢下,安東這邊的展就至關重要,否則一年半後,即便南北大戰爆了,即便中土在東西兩部突厥的夾擊下險象環生,我們亦是無力相助,只能眼睜睜看著大好良機擦肩而過。”
李子雄這番話說得很真誠,但李渾卻是嗤之以鼻,“如果李平原的預測完全正確,南北大戰於一年半後爆,那麼僅憑安東這塊彈丸之地,就算李平原有三頭六臂,就算東胡諸種對其敬若神明言聽計從,就算長城內給予足夠支援,但一年半時間展什麼?更何況李平原沒有三頭六臂,東胡諸種也桀驁不馴反覆無常,而皇帝為防養虎為患,也絕無可能給安東以全力支援,最多養活安東,讓安東老老實實為其戍邊而已。所以,李平原的想法是錯誤的,齊王不但不能放棄,更要利用此次迴歸的大好機會,脅迫皇帝授予齊王以更大權力,若能讓齊王主掌北疆軍政,承擔北疆防禦重任,則最為理想。齊王展壯大了,安東水漲船高,亦會加展,如此雙方合力,才能在未來一年半時間內蓄積到足夠力量,才能在南北大戰中有所作為,否則,各自為戰,各為其利,不但都展不起來,還給對手以各個擊破之機會,至於南北大戰,那更是遙不可及,想都不用想,就算參加了又如何?送死而已。”
李子雄嘆了口氣,“機會已經給他了,甚至都送到他手上了,但他思前想後,還是放棄了,你讓我們怎麼辦?”
李渾搖搖手,鄭重說道,“明公,你我都清楚,我們若想改變自己的命運,當前唯一機會就是南北大戰,而只有打贏南北大戰,我們才有可能再進一步,參加皇統大戰,去謀取未來利益,但無論是南北大戰,還是皇統大戰,齊王都是不可或缺的關鍵人物,唯有他,才能在關鍵時刻揮決定性的作用,至於其他人,不論是你我還是李平原,都做不到這一點,所以,齊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