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下令,諸鷹揚務必以堅守長城為第一要務,不論邊鎮局勢如何變化,都不要主動出擊,既不要主動出城攻擊長城內的叛軍,也不要主動出塞剿殺長城外的盜賊,若有違令者,嚴懲不貸。
趙十住又命令野狐嶺戍軍,若叛軍攻打隘口,要殺出重圍,則全力堅守,若損失太大,難以阻御,則擇機開啟關門,任由叛軍逃之夭夭,而由此所導致的全部後果,都由自己承當。
九月初一,塞外,閃電河七水泊,東。突厥汗國叱吉設阿史那咄捺的牙旗所在。
自中土皇帝突然結束二次東征,從遼東匆匆返回國內,但車駕卻滯留於涿郡遲遲不回東都後,塞外的氣氛就迅速緊張起來。
叱吉設阿史那咄捺為探明中土皇帝滯留涿郡不去的原因,已兩次派出信使趕赴臨朔宮覲見中土皇帝,並派出大量暗探和利用眾多秘密渠道打探幽燕動靜,同時向閃電河一帶的所有諸種部落發出了警告,做出了召集之令,要求他們做好臨戰準備,一旦南北形勢惡化,則迅速集結,確保磧東南之安全。
當然,這是未雨綢繆,防患於未然,以免事故突發,措手不及。目前南北關係雖然每況愈下,雙方之間的信任越來越少,矛盾和衝突越來越多,但名義上牙帳還是尊奉中土為宗主,該有的禮節一個不少,該朝貢的還是朝貢,雙方都努力維持雙邊楸系的穩定,尤其中土第一次東征大敗,第二次東征又無功而返,勞師遠征國力損耗,再加上國內政局又動盪不安,內憂外患之下,更為需要一個穩定的南北關係,所以出兵北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不是因為中土皇帝滯留幽燕不去,局勢不明,變數太大,叱吉設甚至都不會向旗下部落發出警告和召集。
幽燕局勢突變也就是近期的事,做為主掌磧東南諸軍事的牙旗這邊肯定是高度關注,而對於東。突厥汗國權力中樞的牙帳來說,因為距離過遠,資訊傳遞不便,尚沒有做出積極回應,不過有一點牙帳還是頗為擔憂,那就是擔心幽燕局勢突變會影響到南北走私。現在南北官方貿易並不能滿足突厥汗國高速發展的需要,因此南北走私隨即成為牙帳進行戰略物資儲備的一個重要輔助手段,不可或缺。
然而,突厥人的擔心很快變成現實,南北走私量最大的燕北渠道“應聲而斷”,其中燕北走私的主幹道靈丘道和飛狐陘更是直接落入了“敵手”,而若想重新打通這條重要的走私渠道,可不僅僅就是剿殺“敵人”這麼簡單了。牽一髮而動全身,這條走私渠道牽扯的利益太大,甚至牽扯到了南北對抗,影響到了中外大勢的未來走向,所以在“一鍋水”已經被徹底攪渾的情況下,再想“清澈見底”,短期內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必然另謀他策。
於是叱吉設和牙旗裡的核心成員馬上就把“目光”轉移到了松漠以東的東北地區。
東北地區的諸種部落以霫、奚和契丹三族為主,他們尊奉突厥人為宗主,而中土則是突厥人和他們的“共主”。“共主”十分忌憚和防備突厥人,因此對東北諸族恩威並施,遏制和打擊他們的同時又拉攏和收買他們,但效果不理想,其中契丹人與高句麗、靺鞨等遠東諸虜結盟合作,而霫人和奚人則與突厥人走得近。如今高句麗被中土打得奄奄一息,而中土也連戰不利損失巨大,這就給了突厥人機會,蓄意挑起東北諸虜之間的廝殺,混亂東北乃楸遼東局勢,以削弱和吞併東北諸虜來達到威脅中土之目的,繼而間接幫助高句麗贏得喘息時間,一旦高句麗堅持下來了,東北諸虜又給突厥人吞併了,中土耗盡力氣卻白白為突厥人做了嫁衣,在北疆鎮戍上陷入更為深重的危機,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向突厥人妥協以換取南北關係之穩定,如此則突厥人不費一兵一卒就大獲全勝,獲得了難以估量的豐厚利益。
叱吉設和牙旗貴族們的如意算盤打得非常好,但可惜的是,就在他們幻想著“不勞而